下班休息时间,说正点的。”
“你去钓个凯子,甜蜜蜜地过二人世界啊。”我忍着痛一边回答她,一边吐了N个烟圈出来。
“咦,是这样吗?”陈琪趴在桌子上怀疑地看我:“你是这样做的吗?”
“管好你自己吧。”我简直不想再谈这个问题了。
这时,陈琪对我说了一句“我想……”什么的话,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狂暴音乐盖过去了。我向DJ台望去,一个小个子正在那里打鼓,又一场热舞开始了。陈琪见我丝毫没有反应,没有重复她的话,而是站了起来说:“我们去跳吧。”
接下来的事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舞厅本来就是个人多复杂的地方,何况这里兵痞子那么多。陈琪长得漂亮本来就是她的错,而且还喝多了酒,跳舞的时候,跟一个兵痞子把的妹妹碰撞了两回后,俩女人就奋不顾身地抓扯了起来。这一场小小的摩擦引起了四周窥伺她美貌的恶兵的注意,一起围了上来,转变为一场20:2的群殴。
开始陈琪跳得很凶,对她的对手又打又踢,幸好我死命拉着,不然说不定已经用啤酒瓶打破了对方的头,造成了人命案。可对方的人围上来后,她就万万不是对手了。我也没办法置身事外,先用酒瓶子、后抄烟灰缸,拉着陈琪满场游走跟那二十人对射,把舞厅打得一片狼藉。我方火力点毕竟少了对方90%,我又专心替陈琪挡架对方暴雨一般飞来的椅子、茶壶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由手忙脚乱,自己中弹无数。
这时候我多么怀念五月那样的面积性防御法术!如果上天能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要抱着韦元宝的大腿不放逼他教我——然而现在都来不及了。我把陈琪安顿在角落上,用两张桌子挡住了对方的直射攻击,自己直窜上DJ台去抄上面的话筒支架。那东西有一点五米长,我只要拿到一支舞动起来,就是一个极好的盾牌,对方的远程攻击对我再不会有效果,我还可以把他们打得哭爹叫娘。
计算得都很完美:那些人杀到陈琪那里大约要十秒,我抢武器只用三秒,时间绝对够了。可是刚窜上台,突然一种非常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不是那么简单!眼前只是那个打鼓的小个子而已,那么……果不其然,他突然从调音台下抽出一把砍刀来,一刀直劈向我的右肋!说时迟那时快,要是我事先没有心理准备,把他当然完全无关的路人甲,毫无防备的直冲支架而去的话,必然给这迅疾狠辣的一刀砍成重伤。然而就在那〇点五秒间,我已迅速提起精神注意他的举动,刚见他手臂向一边摸去,便伸出右臂护住右肋方向,同时手指微动,布下了六个雷之封印作防御。这一招对力大无穷的龙骨兵不太管用,对他的效果还凑合。那一刀突破封印砍到我手臂上时,已经几乎没有了力道。
小个子估计万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怪事,抽刀再砍时,已经给我抢了先机。我左手飞夺了话筒支架,顺手反磕向小个子。他勉力举刀一架,几乎给我把刀扫飞。见势不妙,立即向后退去。另外一边的五六个暴兵已向陈琪藏身处呐喊冲去。我飞身窜上前去,左手在身后连环布置雷之封印防守,右手舞动支架把他们一个个都扫飞出去。跑在最前头的一个兵已经踢开了桌子,刚抓住陈琪头发把她拖出来,给我一支架刺中屁股,前面又给陈琪一记撩阴腿击中DD,翻着白眼滚到一边去了。那边的见我神勇,不敢再靠近来肉搏,远远丢过来的瓶子又给我轻易格挡开。陈琪看得高兴,躲在我身后给我加油呐喊。我哭笑不得叹道:“你别闹了,他们要是拿枪来,咱们怎么办?”
我的乌鸦嘴一向灵验无比,话音未落,传来一声枪响。顶棚被子弹击中,落下了无数灰尘。要论现在的场面,也算颇为宏大的黑帮械斗现场,只差了身后的教堂背景和四下翻飞的白鸽。场内的人都没带防毒面具,给这积累多年的灰尘呛得睁眼不能、咳嗽不已,械斗顿时停止。好不容易睁开眼时,只见宪兵队的杜荣上尉带着一小队人站在中间隔开了我们双方。杜荣跟小个子说了两句,带着他到我们这边来,对陈琪敬了个礼说:“首长,这都是误会一场,呵呵,哈哈。大家不打不相识,呵呵,哈哈。你们还没见过吧。”
无论是什么身份的人,在这种场合相见都嫌不合时宜。杜荣可不管这些,他是来和稀泥的,又不是给我们引见的。他指着小个子说:“这是第一步兵营的营长,辛巴同志。他可是我们雷隆多的军体全能选手啊,武学高手,高手……”(说到这里,小个子不由狠狠瞪了我一阵)“……这是我们雷隆多的二号首长,情报局陈琪局长,还有黄少尉。大家都是自己人,见个面说清楚就没事了,对不对?”
我和小个子辛巴都很**地歪着脑袋瞪着对方不说话,眼北都透出了万分不服气准备继续大干一场的神色。杜荣看着紧张不已,生怕我们真不给面子继续打起来,他又不可能下令部下对我们发射橡皮子弹。这时,虽然挨了一瓶子,额头有些流血却仍然风情万种的陈琪解围了:“呵呵,都是误会,误会。久闻辛营长大名,最近好像一直在地面上征兵?所以无从得见。今日一见,果然英豪盖人。不但身手敏捷,鼓也打得好。改日可否请到敝处一会?”
辛巴既然能在这里当雷隆多第一主战部队的第一步兵营营长,毕竟不是只会胡乱打架的野蛮人。他迅速按下了怒气,很随便地说:“承蒙陈局长看得起,日后当有再聚的机会。下官今日不查,几乎让宵小冒犯尊驾,回去后自当严加约束。”
既然这么说,这件事当然就这么算了。杜荣松了口气,陪着我们一起出去。然而我与辛巴仍然狠狠地对视不已,大约是天生的对头见面,不死不休。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那种热切期望战斗、屠杀的神色,给我感觉如同一头饿狼般狡诈凶狠,看来雷隆多对他和他的第一步兵营的谣传不是空穴来风。不知巴瑞特是否觉得我也是这样的人呢?直觉告诉我:我与他之间将会有很多事发生,这不过是开始的见面仪式而已。
杜荣一行的车队把我们护送出第一步兵营的地盘后,告辞收队了。我开着吉普送陈琪回到她的住所面前,放下她正准备回去时,她突然在台阶上回过身来,问:“刚才我对你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没有。”我茫然地摇头。
她低下了头,突然又抬起来东张西望,视线始终不向我这边来。过了好一阵,她才下定决心开口道:“我想,如果在这里找一个伴的话,是你也可以。”
这句话毕竟来得太过突然,我不由怔住了。我转头看着她,试图从她眼中看出这是晃点我的语言,或是真心流露。可是她始终不向我这边看,无从以这种方式得知。一时间,我起了动用精神力量窥伺其内心,观察她是否言不由衷的想法,但很快放弃了。多年前我就发誓不随意使用精神力量,更何况用在这种我知道了之后可能会逃避的场合?我摇了摇头,试图冷静下来,分析出以下可能:
一、陈琪没开玩笑,我现在如果答应的话,立即可以随她上楼去和她睡觉;
二、她是玩我的,那就不用说了。
我宁愿相信后者,因为目前我还不能对第一种可能性负责。于是,我轻声说了句:“早点睡。”开车逃走了。
回宿舍的途中,我放慢了车速想这个问题。如果我与陈琪的年龄都大十岁,在我三十四、她三十三的年龄上,也许可以很轻易地对这种似是而非的邀请作出反应。无论怎样,都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困扰和麻烦。那个时候,人往往已经经历了足够的事情,只需要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即可。然而,这时我们都还年轻,都还负担着寻找自己幸福的责任,轻率地作出选择是不可能的,想必陈琪也只是一时冲动说出那些话而已。
分析来分析去,无论如何也不能得出我的魅力吸引她这么说的结论。我叹着气回了宿舍,不顾身上的淤伤血污,倒头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