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陈琪吹去,让她皱眉咳嗽不已。看到她狼狈的模样,我心情不由奇好,面上却不作声色地狂做深沉道:“十年的战火时光可磨去所有的雄心壮志,使一切的荣誉都变得毫无意义,更会夺去所有人永不再来的青春。”
我从来没有跟陈琪谈过这方面的问题,然而既然我们都知道这个秘密,我们之间就不可能永远忽略在这个问题上的接触。她一听到我这席话,脸上的诡笑逐渐消失,慢慢转变为忧伤的神色。她就那样如石雕美人般僵着一动也不动,我们之间再没有一句话的交流。只有侍应生送上咖啡时,我帮她谢了一声。也许过了五分钟,甚至十分钟——她才扬起头来,那种透露出她复杂心情的神色慢慢地被掩埋在平静冷漠的面具下。直到她的神色稳定下来,她才低下头看了看表,说:“我去医院看一下白阳,一个小时后回来。我们的谈话没有结束,你不许走。”
我斜着眼藐视她,嘟囔道:“偏要走,你咬我啊?”
这种心情不好的女人实在惹不起。她微微一笑,把烟从我嘴边拿开,放在一边。趁我发楞时,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锁住我的手腕,左手把我脑袋重重按在桌子上,右手将早已准备好的手铐砸住我的手腕,反手一扭把另一头铐在了椅子扶手上。三秒之内,一切做完,她微笑着把烟塞回我嘴中,扬长而去。
虽然我一向藐视陈琪,可特种专业出身的她,这几招还用得不错,基本可以打九十分吧。不过现在好像不是夸奖她的时候——我给反铐在椅子上,十足象一头缚而待杀的猪,对我个人的形象工程造成极大的威胁。还好陈琪铐得隐蔽,手铐给我搭在后面的外套盖住,一般人看不见。即使是这样给铐在原地,我也不肯老实呆着。手给铐住了,打不出响指,便舌头弹动发出个弹音,招呼侍应生过来。那个可爱的侍应生好像故意跟我捣蛋,招呼了半天都不动弹,我只得拼命地连续弹舌发出一系列让人筋酥骨软的音波“delelelelelledelellelelyi~~~~ya~~~~”引起她的注意。虽然这时候店里没有人,可她终于受不了这种噪音了,疾步走了过来,用压抑着的平静语气问:“先生,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我露出了我自以为最可爱的笑容,对她说:“这个,在我的口袋里有个东西,麻烦你帮我拿出来好吗?”
突然间,可爱女侍应的脸上浮起了一阵红晕,随之显出一种压抑着的怒气。她低声说:“先生,这里是公共场合,请不要这样。”
我说错了什么吗?转念一想,哦,她肯定是把我当成了蓄意调戏她的猪哥,要求她伸手到裤子口袋里间接性打飞机。这种人不是没有,可是我穿着如此正式、表现如此优雅,为何她还会反射性地想到这些方面呢?我眨了眨眼,说:“在我后面椅子上的上衣口袋里,帮我拿一下。对,是个眼镜,帮我戴上吧。”
侍应生取出我的眼镜来,立即目瞪口呆,给我连声催促着才给我戴上。这是昨天我在鬼饮食街的地摊上买来的咸蛋超人眼镜,戴上显得非常突兀和有个性,最妙的是戴着舒适又遮光,可以用来大白天睡觉。当然,除了我,恐怕没别人敢象我这样在公众场合戴着玩。头天晚上与人争斗飞车大赛,两点钟才睡,这时不由得困意上袭,我就翘着椅子边摇边养神。
我玩得正开心,突然那个侍应生又过来了。她站在我面前好一会,我丝毫没有收敛,继续摇我的。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先生,请不要这样,会影响其他客人的。”
“可这里没得其他客人哪。”****起一口西川土话回复她。
对她这样可爱的女孩,本来我一般不至于如此恶劣。只是这时我心情比较复杂,又不愿意背着椅子到处跑,无聊之下,只好拿她来开涮。看不出来,面孔这么可爱的女孩动起手来却干净利落,她一掌把我的椅子按住了,说:“请不要破坏这里的气氛。”
我最怕遇到一本正经的女人,除此之外,就算陈琪那样的人形暴龙我也不怕。我听她口气严肃,只得泱泱地坐正不再摇晃。她又把我的咸蛋超人眼镜取下来放在一边,一阵阳光直射到我眼睛上,一时睁不开眼。我眯着眼说:“这样吧,我请你喝咖啡当赔罪。陪我坐坐吧。”
“你又来了,黄而先生。”女侍应生立即转身欲走。我心中大奇:这个把月从来没见过她——雷隆多是个小地方,一般人看着总有点眼熟,那她肯定是才来不久,怎么就认识我了?我张口叫住她:“妹妹,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侍应生微微停了一下,又向柜台走了过去,头也不回地说:“黄而先生,这里没人不认识你,最近你的知名度还进一步提高了。刚来的时候听他们叫你‘黄狗’,现在都改口叫‘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