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不满意,脸黑到了他们法学界的著名前辈包公的程度,举起他的小锤狂敲一阵,又警告我道:“不许你再做出任何发言,黄中校。”
然而此时他还想封我的口,为时已晚。我的舆论攻势已经奏效,这边看热闹的大多数人都深知AD3066.A.storm突击队的厉害,大官小官无不面露恐惧神色。法庭上手机、传呼机、对讲机声音立即此起彼伏,观看斗地主好戏的人群一群一群的散去。上至法官、下至陈家兄妹、寒寒郭光等无不看得目瞪口呆。
没到五分钟,法庭里无关人等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法官、陈田夫一行控方和我们这边几个人。陈田夫的几个助手都产生了拉肚子的想法,给他严厉的目光瞪得钉死在椅子上干磨屁股。小淫贼最是好事,一看我发挥了如此威力,不住在后面给我竖大拇指。
陈琪准备的发言稿真的不怎么样。她是国防大学出来的,居然跑去跟人家在法律文本上的临阵脱逃定义处扯皮,争取在那里扯出些什么名堂来。如果不是她前几天跑来跟我见面说了那些话,我简直会怀疑她是跟他哥串通好了一气陷害我死得更快。
我早研究过这个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我是否曾经抵抗。可是抵抗的物证已经不在了,在场的人死得七七八八,除了寒寒就是巴瑞特的人。寒寒跟我的关系实在是太特殊了,又是前恋人又是下属,没有资格出庭作证。那在这个问题上扯下去的话,我只有死路一条。
果然,法官听完了陈琪的抗辩,对她说:“你可有什么证据支持你的推断吗?”
全场剩下的几个人都把陈琪看着,她微微一笑,说:“现在请我的证人,雷隆多总督巴瑞特出庭。他当时在场组织抵抗,而且一向与黄中校不睦。他的证词应该很有说服力。”
她居然请动了巴瑞特?这个我万万没有想到,回头看寒寒和郭光,俩人也露出了愕然随即欣喜的表情。这个黑炭头一向跟我关系紧张,本来以为他会是这次对我攻击的主力,没想到最后还得他来救我!
巴瑞特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站到证人席上宣誓后呈上证词。陈琪跟他早串通好了的,俩人一问一答,就象茶馆里说评书的。也亏这样,巴瑞特才说出了那天的事实。如果让他主动替我开脱,对他对我都是一件残忍的事。结果,他证明了我曾开枪阻击AD3066.A.storm突击队,战绩突出,用小手枪都打死了一个AD3066.A.storm步兵,保护了内藤上尉的安全。
替我说完好话,巴瑞特立即离开了。陈琪来做总结性发言,说我因经验欠缺,工作中确有疏忽。对于前任非军职干部,恐怕也是难免的。但因为对突击队确有抵抗的事实,临阵脱逃罪名就无论如何都不能成立。我级别和巴瑞特是相同的,现在也不说谁先跑路的问题,只要抵抗过了,谁跑、何时跑都只是撤退。最后建议调查组根据情况,根据GDI有关条款,对我进行行政处分,免除刑事处罚。
陈田夫在一边直翻白眼。事到如今,他怎么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来修整我了。他的几个助手查了一通相关法律条款,对他耳语了一阵,他才很不心甘地站起来说:“按照GDI战时条例,黄而的表现实有欠缺。建议通报上级主管部门,处以降级四阶、观察六个月的处分。雷隆多情报局长的职务已经由特别会议决议免除,现在也不予恢复。从现在开始,六个月内,黄少尉,你就勤恳、老实的工作吧。”
这是最重的一种处罚,而且六个月后能否恢复阶级,还是继续延长观察时间,还得由调查组(也就是他)说了算。陈田夫整我已经整到了不留余地的地步了——当然,就算现在想留余地,也已经没有什么可挽回的东西。他说完后,铁青着脸走了,我对着他的背影空唏嘘了一阵,直到陈琪对我喂了几声,我才反应过来回头看她。
“这时你应该做什么?还记得前几天说过的话吗?”陈琪又用那种虚伪的清纯笑容看着我。
我竭力想扮作不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她什么的样子,可陈琪跟着说了一句:“出来混的,还想赖帐啊!”我就立即恢复了记忆。家乡经常有混混故作老成地说“袍哥人家从不拉稀摆带”,其实那些袍哥老大哪里没有拉稀摆带的时候,只是遇到像这样没办法拉稀摆带的情形,不如好好地装上一逼,显得自己江湖光棍,损了里子起码把面子补够,好歹搏个美名。这叫两害相权取其有逼格者,古人诚不我欺也。
不就是答应听她差遣吗?我一个立正,对她敬礼道:“雷隆多情报局少尉黄而向长官报道!今后有无论是城管还是拆迁,任何赴汤蹈火的任务都在所不辞,请长官随意差遣!”
陈琪点点头,很满意地笑了笑,说:“赴汤蹈火不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为领导服好务,让领导能够腾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更加高尚更有价值的事业,这是你这样卑贱之辈的最大用处。记住,你现在不仅是我的下属,还是我的男仆。以后公事当然不能含糊,每天还要给我打水买饭、洗衣刷碗,协助我整理内务——你那么看我干什么,听到工作繁重就想赖帐啊?”
陈琪这口气我曾经非常熟悉,我这才意识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老子遇到女流氓了,她打一开始就准备拿我当奴隶使唤。联系到她当初与ferrari见面时的恶劣态度,可见她是故意找到我,想要以降服我、奴役我来满足其某种变态心理。
郭光和寒寒也看出不对来,在一边眨巴眼睛。寒寒迟疑道:“少校,你现在虽然没有勤务,但完全可以向巴瑞特要一个来的。或者我也可以试试看……”
“上尉,你不要说了,我就要他。”陈琪挥挥手阻住寒寒说话,然后用挑衅的眼神看我。
“大丈夫能屈能伸,就是不能赖帐。戚大帅尤能为他人门下一走狗,我又如何不能?”我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阵,忽然脸色一变,笑嘻嘻地用非常诚恳的语气对陈琪说:“没问题!小主,以后我就是你的狗了,你叫我咬谁我就咬谁。”
旁边正在收拾文书准备离开的法官听到我们这边讲数,正支着耳朵窃听,一听到我说这话,立即一头栽倒。其实我不觉得刚才这话的刺激性有多强啊?陈琪则为我迅速的无耻化转变感动了,很温柔地笑着说:“是吗?叫两声听听。”
那还不简单?我立即学哈巴狗,清脆地“汪,汪”了两声。
旁边观战的寒寒和少许我的同僚,如松田静、洋子等,好像见到了瘟神一样,立即撒腿就跑。法官早匍匐前进着遁出了法庭,场子里只剩下我、陈琪和脸色发白的郭光。我又转向郭光,学狼狗怒吼道:“汪汪,汪汪!!!”
郭光终于精神崩溃,连腿都站不稳了,沿路抓着桌子沿连滚带爬地飞逃开,口中一边骂着:“黄而你个呆逼,我他妈还是你三弟的。你别跟人说我认得你!”
当我保持着狼狗的眼神转向陈琪时,发现心理素质不过硬的她已经给我吓得大口喘气了。我又学沙皮狗的低吼声,可是这些好像已经无法取悦她。她反而退后了两步,问:“你想干什么,又发神经啦?”
“没有。”我正色道:“小主,我只是认真地表现自己是您的一条忠犬而已。”
扯下了烂摊子无法收拾的陈琪选择了逃避,立即掉头就走。我一路穷追不舍,不住叫道:“小主,可别丢下你的狗!”终于追到街上人多之处,看热闹的太多,陈琪走投无路。有不知真相的还劝她:“少校,随便遗弃动物犯法的。”一边又问我:“狗呢?”
“就是我。”我大叫起来:“汪,汪!”
街上人群立即如风卷残云,瞬间移动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我和脸上阴晴不定的陈琪。我想,她的肺一定已经给我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