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武器用得太少,缺乏经验的体现。作为军械爱好者,我完全有理由鄙视没搞清楚自己手中武器状况的她。可她这样子非常漂亮,我看了一两眼,居然不知觉看走了神。干脆把枪丢到一边,顺手把旁边墙上的监视探头扯了出来,凑近了对准陈琪拍摄。那边监控室应该已经发现了这边的状况,不过卫兵赶来还要有一两分钟的时间,我先拍个过瘾再说。
陈琪的模样相当有趣,可能在想象着我开枪爆她头的样子,一阵阵地显出忍痛状。我半天没对她做什么,又没说话,她不由觉得奇怪,问:“你想怎么样?”我干脆地回答:“你睁开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结果,陈琪睁眼看到了经常看到的场景——一个猥琐男拿着相机(摄像机)极端猥琐地拍她。这种事她遇到得极多,每次都让她怒火万丈(相对来说,ferrari对偷拍她的人很宽容,基本当人家不存在),会作出很恶劣的回应。她立即抄起我丢在一边的手枪,用枪托狠狠地冲我脑袋凿了两三下,把我打倒在地。气呼呼地骂了两句变态,转身大踏步离去。我突然叫道:“wait,wait。”
她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冷冷地问:“你有什么话想说?”
我摸摸脑袋,还好没给她打出血,只是疼痛不堪,打出了两个包。一边揉着伤处,一边问:“你的干部团怎么样?我们应该对手下的伤亡负责吧?”
陈琪沉默了一会,说:“他们全部殉难了,只有我和一部分阿尔法的军官逃了出来。”
“我死了两个手下就要坐牢,而你手下死光,却还可以接收我的位置,这太不公平了吧?”我问道。
陈琪这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语气也恢复到了最初的冰冷。她静静地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广义的公平需要极端的强权来保证。只有实力才能证明一切,才能拥有发言权,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后面有我哥、我父亲。你之前什么都没有,但现在后面有我。你可以放心,虽然你对我如此无礼,我还是可以保证你不会有事。只是,到时你得听我任意差遣。”
“我拭目以待,真想看看你的能量如何。”我呵呵笑道。
军法拘留所的会见室灾难引发了一连串的线路故障。这时兵荒马乱,一下午都找不到电工来修。所长想到了我,亲自登监拜访我请求援助。我只是给禁闭,没有双规,军衔还保留着,比他级别高得多,所以他还很客气,许诺修好了加餐换被褥,把我当太爷供着。
我从晚饭后开始动手,直到凌晨一点才把电路全部修好。他们为了让我修东西,把钥匙都给了我,我就跑监控室去看今天录的相。监控室的设备不赖,拍摄效果很好。陈琪给我拍得风姿绰越,美轮美奂(这好像是形容非人类物体的),我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便把比较突出的几个镜头定格下来,用照片纸打印出来收藏着。
图像处理很费时间,我太久没搞了,研究又花了不少时间。一切弄完时,都快天亮了,我才回到监房睡觉。谁知真是麻烦,一大早又来了访客!我焉答答地走出去,闭眼坐在窗前,脑袋倒在桌子上呻吟道:“whoareyou?I’mblind…”却听见寒寒担心的声音:“你不要紧吧。”
她怎么又来了,也不嫌烦,我还要睡觉啊!我努力睁开眼一看,居然郭光也在,他愤怒地叫道:“他们拷打你了?你马上去告他们!”
我努力“hi”了一声,又闭上眼说:“没这回事,很久没碰电脑了。昨晚给他们修机房,顺手玩了个通宵,才睡。你们下午来好不好……”
好像听到了两个人的脑袋撞到玻璃窗上的声音?
过了片刻,才听到小淫贼问:“我听寒寒大概说了一下你的情况,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认我们这些老朋友不?”
我呻吟道:“放心,我没忘记你们。你们都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只是也许现在会不喜欢我这样的人了。”寒寒连忙说:“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先不说这个吧。”
小淫贼穿得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地在那边装模作样。我仍是闭着眼问:“杨岚那些人都好不好?”
小淫贼说:“都好——啊,现在不谈这个。我是ferrari特派来的钦差,协助你打这场官司。她告诉了我很多诀窍,我们现在就开始研究一下情况,估计问题不大。”
我哼道:“要你帮我打官司,只怕你在听证会上淫笑起来,我们可怎么收场?”
寒寒也呀了一声,说:“是啊,那样可不太好。”
小淫贼赌咒道:“不会。”我说:“不信。”他又赌咒道:“就不会。”我又回敬道:“就不信。”鸡生蛋、蛋生鸡了N个来回,寒寒把我们劝开了,说:“快想办法,别胡闹了。”
郭光第一次感觉到我胡闹起来比他威力还强,整了整衣冠,准备全力作战,说:“他们告你两项罪名,其中临阵脱逃是死罪。你的手下伤亡的那些事,其实问题不大。你是否有临阵脱逃?这才是关键。”
我急忙点头说:“有,确实有,真的有!”
寒寒的额头再一次撞到了玻璃上,边揉边叫道:“那是撤退,哪里是脱逃啊?”
我质问道:“那大家说我什么都没干就跑路时,你怎么不替我帮个腔?”
寒寒连连跺脚道:“你真是的,不要闹了!对大家说不清楚,他们情绪都激动得很,说了也不信。”
我重重哼道:“那你对陈田夫又说得清楚?他根本就是来打击报复我的,你以为他是来秉公执法啊?”
说着说着,倒好像我跟寒寒在吵架。寒寒稍微缓和了一下对话节奏,说:“我们都很清楚,你当时开了枪的。你开枪救了我,形势不对时才撤退的。巴瑞特他们撤得比我们还快。”
我反驳道:“只开了一枪。”
小淫贼兴奋起来,叫道:“一枪也行,一枪也算!这是量变到质变的区别啊!发了,发了。”
我睁开眼,双眼翻白冲他白了N眼,说:“枪是寒寒的,我根本就没带枪。就算找到子弹,编号查出来都是她的。”寒寒忙说:“没关系,枪上会有指纹……”
“枪丢在了厨房里,异种进来突击时给踩烂了,我可不相信还验得出指纹来。就算研得出来,他也可以设法使那个结果改变。”我悠然叹息道:“你知道我在这儿整天没事想些什么?我第一次遇到这种给逼得山穷水尽没有后路的情况,站在陈田夫的角度来看,那就太爽了!我简直没有一丝一毫活下去的可能。”
寒寒急得流泪了,边抹泪水边叫:“你太过分了,大家这样诚心帮你,可你却只为着自己心里不愉快,执意不关心自己的事,一心想死了算了。你要出了事,我们都是你的朋友,谁会开心?你父母以你为荣,你现在要令他们蒙羞吗?!”
她以为扯到父母,我就会心软,那可是不了解我的血亲关系才会这么干的。我不以为意地回答道:“他们从来没想到过我能活过十七岁,那时每天上学我妈都要祷祝菩萨,祈求不要有人半路来砍我。现在再想也没有用了,也许我们只有相信陈琪的‘实力理论’,看看她能怎么救我吧。当然,我可不认为她能够做到。”
看到寒寒和郭光都傻了眼呆若木鸡地看着我,我突然站起来,扒下眼皮,拉开嘴巴扮大魔王,发出一阵地狱火式的狼笑后,用魔鬼语气吼道:“哈,哈,哈,谁能救黄而?不可能,没有任何可能!”
结果,我害他们的脑袋又撞了一次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