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宁红颜和管潇潇说:“你们俩先出去一会儿吧,不用害怕。”
店老板明白我的意思,也让跟着他的两个伙计出去了。
棚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店老板坐到我身边,很小声地给我讲了讲这两个鬼生前的故事:
水里死的那个叫小武,就是城里的人,家在城西老街那一块。
小武是独生子,从小就被父母娇惯的厉害,随着小武慢慢长大,父母那点微薄的收入已经供不上他了,于是,小武就学会了偷东西,后来还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没干什么好事。
小武不仅偷东西,还好赌,赌桌上的钱哪有数儿啊,久而久之,小武就欠了一大堆债,还借了高利、贷。
那天夜里,小武就是被追债的人追到了桥上,急了眼就跳下去了,没想到一口水就给呛死了。
而带头追他的人,就是桥上没头的那个,叫东子。
东子是县城附近村里的人,此地民风彪悍,从村里到县城打架斗殴的事儿多了,东子偏又是个好勇斗狠的孩子,从小打到大,从村里打到县城,成了一个职业混子,领着一帮人,干的就是讨债的买卖,在道上的名气很大。
小武死后两年多,那天好像是正月十三,很晚了,东子一个人在老板的摊位上吃饭。
突然来了一伙人,把东子弄到桥上去了。
那时候,老板的摊位还不在路这边,就在桥头南边,所以,老板影影绰绰地看到了在桥上生的事。
那伙人摁着东子,说东子太霸道、办事不地道,让东子给他们服软,还提了个谁借钱的事,东子不肯,他们就把东子的头摁到车轮底下,再问东子,东子还不松口,他们就开着车从东子头上碾过去了……
我听了他们两个的故事,沉默了。
等了一会儿,不见我话,店老板先急了,急的脸红脖子粗,差点没掉泪:“小兄弟,我真的就知道这些了,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千万得救救我,我没害他们,真没害他们……”
“嗯,不关你的事,你先坐着吧。”我心里特别难受,说不出来的一种难受,不疼,但同样撕心裂肺。
把一个人的脑袋摁到车轮底下,开车碾过去,这是何等的残忍!何等的令人指!何等的惨绝人寰!
还有小武的父母,如果从一开始就教小武做人的道理,教他走正道,教他辛勤工作、与人为善。
这种惨剧,我一辈子都接受不了。
“老板,有烟吗?”我想抽一根烟,冷静冷静。
“有有……”店老板赶紧把烟掏出来,给我点上一根,继续等着。
我抽了一根烟,心里总算平静了一点,从感慨转到眼前的事上来了,虽然变成鬼以后,已经不能再按生前的事来判断了,但我想,东子是在找他的头,而他的头正在小武手里,要是我能把那颗头从小武手里要过来,还给东子,东子说不定就能解开心中怨恨,到他该去的地方去了。
“行啦,你们进来吧。”我看到外面的人越围越多,有人议论纷纷,还有人找宁红颜他们打听,赶紧把他们叫进来了。
宁红颜、管潇潇和那两个伙计都进来了,外边几个人,好像已经谈到桥上闹鬼的事了。
“你们三个,赶紧用水洗洗,把眼睛洗干净了,你看不到它们,它们就找不到你。”一下要面对两个煞鬼,我也没自信了。
管潇潇和店老板赶紧找水洗眼睛,宁红颜却犹豫了:“那你怎么办?”
“我没事儿,放心吧。”如果宁红颜能帮上忙,她跟着也就跟着了,可她根本帮不上忙,我还连累她干什么:“不用担心,我还没娶媳妇呢,不会乱来的,不行我就撤!”
“……”宁红颜这才把眼睛洗了。
我站起来活动一下腿脚,没什么问题,身上沾满泥水也无妨,反正我也是先下河去找水鬼,身上干不了。
佛珠、桃木剑、手电筒和三足香炉都没问题,我就放心了。
知道了他们的事,心里就有底了,我迈步往外走,走几步,又回头冲棚子里的人说了一句:“你们都见了我,也知道我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我可告诉你们,谁要是敢把我的事说出去,我就让脏东西找他去,不信就试试!”
封二代迷二代在学校里几个女生之间传传也就算了,我可不想走出一中,火到县城。
“……知道,知道。”店老板和两个伙计都赶紧答应。
我低着头走出棚子,快步走到河边,扑通一声,跳到河里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