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舍不得诸位啊,三哥,要不您留下来陪我吧?!”小村也挺舍不得我们的。
“哈哈……”我们哈哈一笑,上车了。
晚八点,火车开动。
折子都在帮头儿身上带着,我们三个小的就剩下一颗玩心了。
火车嘎哒嘎哒地奔到十点多,老三和宁红颜都睡了,这两位都是一歪头就能睡着的主儿,可把我羡慕死了。
帮头儿闭着眼睛假寐,我从包里掏出来‘悟性论’,准备打着手电筒看会儿:“帮头儿,你睡会儿吧。”
“嗯……”帮头儿也睡了一会儿。
真用了心,坐在火车上就跟坐在教室里差不多了,短短一篇悟性论,我一下看了快两个小时,把纸张和手电筒收了,准备睡会儿了。
“帮头儿?”我轻轻地叫了一声。
顿了一下,帮头儿就醒过来了,看看我:“你睡吧。”
“我去上个厕所。”我从老三身上跳过去,去厕所了。
刚才看悟性论看的很疲惫,我打开水龙头洗了洗脸,感觉车厢里的空气太闷,我就到接口处站了会儿。
站着站着,帮头儿也过来了,自己点着一根烟,也递给我一根。
我接了烟,也点着了。
帮头儿不说话,我就转向一边,看着窗外的夜灯闪烁,可是,突然间,我就在窗户外面看到了一个人影,很清晰的人形,几乎是贴在门上的,面目狰狞,绝不像正常人的模样,火车的疾驰就不必说了,关键是车门那地方,离地面得有一米多,那个人……那是个鬼魂!
“咋啦?”帮头儿觉我表情不对,忙问道。
“……我刚才在窗户上看到一个鬼影儿。”我是真想把这些东西忽略过去,出了重山,就当一个中考完等着高中报到的普通学生。
“……”帮头儿知道我不舒服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嗨,来就来吧,习惯了就好了。”我又看了看窗外,自嘲着说。
帮头儿又点着了一根烟,我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火车就到了滕州,我们出站吃了点东西,把存在火车站的装备取出来,就租了个车,准备跑长途了。
车开了四个多小时,到帮头儿家了。
“你们两个在我这儿住两天不?”帮头儿带我们跟带儿子似的。
我和老三实在想家,说:“不了帮头儿,我们也赶紧回家看看,省的家里人担心,等晚两天,我们去县城玩的时候,要不来你们家,要不你们就去县城找我们。”
“行……”帮头儿也不多留了,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塑料袋,塞我们手里了:“这是我给你们的八千块钱,拿好了,路上别乱跑,直接回家。”
“哎呀帮头儿你这是干啥咱们都什么关系了不是早说了我们的八千块钱自己出你看你……”我和老三真是不高兴了,帮头儿再给钱,弄的跟我们多见外似的。
“你们俩别让了,拿着吧。”宁红颜也过来帮腔,特别跟我说了一句:“回家给我打电话。”
“嗯……”我弱弱地答应着。
还是坐我们包的车,到了县城,司机就把我们放下了。
本来在车站我们就可以坐公交车回镇子上的,但我这一上午晕车晕的太难受,就带着老三从县城南头走到了县城东北角,准备在这儿等去镇上的车。
“等等,我去解个手啊。”路口等着的时候,我突然来了尿意,跑到大路那边的大坑的树林里解手去了。
解决完了,一抬头,一百多米外盖在坑边上树荫里的那栋房子又吓我一跳,这房子怎么……怎么那么像口棺材啊?
我也是眼不见心不烦了,就当看错了,赶紧跑回去了。
等来了公交车,我们又坐车到了镇上,到镇上买了东西又给家里人打了电话,让他们到桥头上接我们。
还是我父亲开着三轮车来的,父亲见了我,只是笑呵呵地说了我一句:“你还东西干啥,燕门恁娘都买好了,快上车,快上车。”
父亲开着三轮车把我们俩拉到村里,我和老三就各回各家了。
“娘,娘,我回来啦……”一进家门,我就急着喊我娘,出门两个多月,真是急着想见俺娘一面。
母亲端着一盆菜从西屋厨房里出来了:“呀,俺小方回来了,出去两个多月,俺小方没晒黑啊……”
“没晒黑,我就是在林子里钻了。”我心里暖暖的。
中午,一家人吃了顿好的,刚吃完饭,我就急着把帮头儿给的八千块钱拿出来了,另外那二十万,帮头儿说了,以后找机会再跟家人说吧。
爹娘真不是喜这八千块钱。
一家人高兴地说了一会儿,母亲突然说了一句:“对了,你回来的正好,咱们庄上的峰的找你‘解锁子’呢,明天你去吧。”
“啥叫‘解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