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想转出去的时候,就在前方看到梦里那个纸轿子,还有一些穿寿衣的人在吹唢呐,就像旧时办婚礼似的,吹吹打打。他们突兀出现,那声音在夜里竟有些呜呜咽咽。
我正想掉头就走,就看到曾经在祠堂里见过的那一男一女疾步如风地走过来,把穿着鲜红旗袍的我强行按进那顶纸轿子里,说是吉时到了,要我听话去成亲,三更半夜,一队奇奇怪怪的人在坟地出现,这是成的哪门子亲?
看着眼前的场面,我当然不愿意,想挣脱那两人的钳制,于是扭着身子拼命挣扎。我大声呼救,周围却没有一个人,甚至常年走村窜户兜售膏药的李大嘴也不见踪影。
我的挣扎和叫喊都于事无补,最终像脚上生根,身上被使了定身术一样被迫待在轿子里。那两人将我按进纸轿子后,就放下纸轿子的帘子退了出去。
只是这时候,在他们放下帘子的一瞬间,我透过轿帘隐约看到轿子前面有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苍白的手和他露出的脖颈一样没有血色,一身黑衣上绑着旧时婚礼用的大红花,艳的夺目。
他的声音也很熟悉,像是在梦里和我说话的那个,可是我没看清对方正面的样子,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脑子一片混沌,神智还很恍惚就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脸突然在我面前放大,紧接着,我就被女人强行拉着跑出了轿子。
等我回神,定睛一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个人竟然是村西的王寡妇,正是我心心念念要找的人。
她看着我一脸懵呆的样子,也顾不上其他,咬牙拉着我跑出坟地才停下来,我回头一看,背后什么都没有,没有纸轿子,没有迎亲队伍,没有那一男一女,也没有迎亲的男人,那里只有一片墓地和周围影影绰绰的树林。
难道刚才那一切是我眼花?出现幻觉?但不可能!我还能感受到,那一男一女钳制住我的时候,冷得像冰的手。我还记得那个男人清冷强势的嗓音在我耳边回响,他说:“乔七七,你来了就别想着走了。无论天涯海角,我也必定找得到你。”
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王寡妇见我迷障一样回了头,就扬手给了我一巴掌,沙哑着嗓子问我:“清醒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将我拉回现实,我看着王寡妇脸上的尸斑更加明显,比我离开时,还要严重得多。她的身上有好几处开始溃烂化脓,看起来恐怖又恶心,
我别过头,尽量不去看那些恐怖的溃烂处,大概是在恐惧,下一个溃烂成那副鬼样子的就会是我。
王寡妇看着我的神情也没介意,拽着我越走越急,一边还频频去看后面的动静,确认有没有什么跟着我们。直到从祖墓那里赶回村子,她才松了口气。
此时已经是深夜,村民都已经入睡,王寡妇打开手电筒对我道:“去祠堂吧,你现在需要那件东西避开祸事。”
祸事?又是祸事?似乎村子里的老人们总提起这个祸事,它到底是什么?
王寡妇拉着我往祠堂走,没给我多余的时间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