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看着这样的冷雪衣,一旁的月华却是心绪复杂难辨,他见过的冷雪衣总是华衣浅笑的,看上去是那么的美也是那么的脆弱,好像只要用力些,便就可以轻易的摧毁,无论她多么的聪慧机智,却总觉得她是需要保护的。
而眼前的冷雪衣,看上去比任何人都需要依靠,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却好像又是那么的坚强和强大。
他看着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间流下,落在被褥上晕成汗渍,他看着她紧闭着的眼,和紧紧抓着被褥的手背上,已是骨骼泛白了,与看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
仿佛正在和体内的双生毒进行着一场孤独的斗争,谁也没有办法帮她,她便只有一个人,一个人疼一个人挨着……
“衣儿,衣儿……”月华坐到床侧,小声的唤着冷雪衣。
而冷雪衣好像对他的声音,毫无反应,只是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移动不动。
“衣儿,衣儿”月华又试着唤了两声。
冷雪衣依旧一动不动,便连紧闭的双眼都没有睁开,但嘴角却微微蠕动,好像要说些什么。
月华凑近了,才几不可闻的听到了,她嘴中喃喃自语的那个疼字。
听到那个字的时候,总带着几分笑意的月华,脸上却没笑,他平静的看着冷雪衣,好像思考着什么难题般,连那眉头都微微的皱到了一起。
只是片刻后,他微微的叹了口气,然后让冷雪衣的头轻轻地靠在了自己的肩上,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冷雪衣的后背,一下一下的安抚着。
也许便连月华自己都分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还记得自己和晏琼说过的那句绝无可能,他的心也提醒着自己,离面前的这个人远点,她只是一枚棋子,对她的家族来说,对自己而言也是。
只是那个疼字,却还是让他产生了一丝丝的动摇,好在她现在没有意识,自己便算是帮个忙罢了,毕竟她还有用,她还不能出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冷雪衣只觉得疼痛慢慢的减轻了些,她好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淡淡的木调的香气,等她想仔细辨认时,那股味道却好像远离了般,再无处寻觅。
月华感觉到了冷雪衣身体停止了颤抖,想着应该是双生毒的反噬在慢慢的褪去,便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平让她躺下,为她盖好了被子,才走了出去。
秦湘见月华出来后,才放下手中的球,马上迎了上去,问道:“公子,小姐没事了吧”
月华点了点头,然后对秦湘说道:“你在行李中替小姐找身干净的衣裳,给小姐送过去”
“嗯”秦湘点了点头,然后一蹦一跳的去装有行李的马车上给冷雪衣找衣服去了。
月华却只是站在小院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有那风吹起了满庭的树叶,沙沙作响。
冷雪衣安全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房间内便只剩下一盏油灯,闪着微微的暖光。
这时,王家大嫂子走了进来,见冷雪衣醒了便说道:“小姐,你可算醒了,你可已经睡了一下午了”
冷雪衣想着这必然是留宿他们的妇人,便朝她笑了笑,她还很虚弱连笑都已然很是勉强。
妇人放下手中提来的一桶热水,然后对冷雪衣说道:“你家兄长,怕你醒了要梳洗,便让我打了些水来,我们这山野之中不比城里,姑娘你便将就的洗漱一下吧”
冷雪衣依旧的朝她感激的一笑,妇人见冷雪衣脸色惨白,知道她身体不适,便也没多做打扰,放下水后,嘱咐了句早点休息便退下了。
冷雪衣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甚是难受,便简单的洗漱后,换上了秦湘一早准备好的衣裳。
她还有事要问,便没多做休息,收拾好后就出门找月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