镐说道。
“巡抚大人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希望巡抚大人能力挽狂澜,以解辽东之危。”杨镐神色凝重地回道,作为辽东的前任最高统帅他自然希望李宏宇能帮他收拾目前这个烂摊子。
不过,杨镐是无法看见这一幕了,由于万历皇帝的圣旨他很快就会被押送回京就萨尔浒之战失败而接受朝廷的审问,等待他的将是人生中最低落的时期。
清河堡位于四山之中,处于一狭长的峡谷内,山势陡峻,形势险要,东有鸦鹘关屏障,为建州进入辽东腹地的战略要冲。
在努尔哈赤于万历四十六年布“七大恨”造反,先动的就是抚清之战,接连攻克了抚顺和清河堡,引大明朝廷震动。
与抚顺守将、游击李永芳投降后金不同,清河堡总兵邹储贤率军依托清河堡险要城防固守,一度重创后金军。
直到后来努尔哈赤改变战术,派人在城下搭建简易护棚挖塌了北城城墙一角,这才得以攻进城内,总兵邹储贤以下万余军民奋起抵抗与后金进行巷战,几乎全部战死。
破城后,努尔哈赤下令将清河城墙全部拆毁,又令将三岔堡至孤山堡一带民房尽行焚烧,另外还拆毁“一堵墙”和“碱场”二城,使明军自清河至抚顺城无存身之地。
然后,后金收取地窖谷物,田中青苗则纵马放牧,造成清河堡一带五六十里以内人烟断绝。
前往清河堡的途中,李宏宇遇见了拖家带口逃难的百姓,越靠近清河堡逃难的人群越多,明军萨尔浒之战的失败使得当地的百姓失去了安全感,故而纷纷逃向了后方城池避难,对生性野蛮的后金兵是畏之如虎。
李宏宇并没有阻止那些难民,不仅如此还下令沿途的明军城堡予提供粮食供那些难民果腹,在他看来尽可能多地把百姓撤到后方不至于其被后金奴役是削弱后金力量的一个重要途径,减少后金汉军八旗的士兵来源。
清河堡,一座保存尚算良好院落的后院。
因为时间紧迫,故而清河堡的城墙还没来得及修复,城里断壁残垣,不少被火烧毁的建筑焦黑一片,虽然已经过了快一年的时间但依旧可以体验到去年清河堡之战的惨烈。
此时此刻,清河堡里驻扎的明军可谓人心惶惶,杜松和马林等人的战败使得李如柏统辖的西南路明军士气低落,如果不是杨镐命令其坚守清河堡的话恐怕早就撤走了。
值得一提的是,李如柏虽然在清河堡但他的任务是守住鸦鹊关,毕竟清河堡的城防已经被后金军破坏,唯有依靠鸦鹊关来阻挡后金军前进的步伐。
清河堡此时已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兵营,由于去年堡里的百姓不是被屠杀就是被后金掳走,故而现在城里没多少人。
一名白苍苍的老者在后院的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眉头紧紧皱着,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他就是李如柏,现年已经六十七岁,原本在家休养近二十年,因为李家在辽东威名赫赫,去年朝廷准备平叛后金时李如柏被重新启用。
说到李如柏,就不得不提及他大名鼎鼎的父亲李成梁以及兄长李如松,李成梁创建了驰骋辽东的辽东铁骑,纵横辽东无敌手,而李如松是万历年援朝抗倭的名将,军事才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努尔哈赤曾经在李成梁击破建州女真时被俘,成为了李家的家仆,后来逃走。
因此,努尔哈赤以及建州女真也被称为“建奴”,这并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蔑称,而是有着这么一段历史典故。
作为西南路明军的统帅李如柏现在是坐立不安,毕竟西南路明军在战场上尚未与后金军接触就撤了回来,故而肯定会被外界视为惧战和避战。
“大人,新任巡按大人来了。”忽然,一名士兵急匆匆奔来,沉声禀报道。
“新任巡按大人?”李如柏顿时停下了脚步,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万万没有想到朝廷如此快就派来了新的巡抚,更没想到新巡抚会冒险来清河堡。
因此,李如柏不敢怠慢,连忙抬步去前院大厅前去拜见新任巡抚大人,心中七上八下不知是福是祸。
前院的大厅里,李宏宇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品着茶,满桂和柴时秀一左一右地立在他的身后。
很显然,李宏宇在等着李如柏的到来,他之所以率先来到清河堡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其目的自然是冲着李如柏手下的辽东铁骑,这可是明军在辽东最能打的一支部队,幸亏没有葬送在萨尔浒之战里,否则李宏宇在辽东将无兵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