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晚上,一辆马车在夜色的掩映下停在了武昌府大牢前,李宏宇和李仁河从马车里下来,被等在牢门前的牢头给领了进去,李宏宇的手里拎着一个食盒。
“两位稍等。”牢头带着两人去了一间厢房,然后起身离开。
“这位差爷,辛苦了。”李宏宇见状把手里的食盒往桌子上一旁,快步追了上去,不动声色地塞给牢头一锭银子。
“李案太客气了。”牢头伸手掂了掂那锭银子,笑眯眯地走了,看上去十分满意。
李仁河见状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打开食盒把里面的酒菜摆了出来,由于李宏宜在大牢里所以大牢里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吏差役是一个都不敢得罪,一个个好生伺候着,生怕他们给李宏宜小鞋穿。
没过多久,伴随着一阵哗啦啦镣铐的声响,披头散、面容憔悴的李宏宜被牢头带了进来,目光看上去有些呆滞。
想想也是,李宏宜已经被判了死刑,就等着明年刑部通过武昌府上报的死刑公文后在秋决的时候行刑,故而他在大牢里肯定是心急如焚,寝食难安。
“爹!宏宇!”当看见屋里的人后,李宏宜有些浑浊的双目猛然一亮,连忙惊喜地快走几步来到李仁河面前,急声说道,“爹,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杀人,我是被冤枉的。”
“爹知道,爹相信你。”见李宏宜一副惊惶的模样,眼神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早已经失去了昔日意气风的神采,李任何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连声回答。
“差爷,你看是不是能把这些东西取下来。”李宏宇注意到李宏宜现在的落魄,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走到那名牢头身前指着李宏宜的手铐脚镣说道。
牢头闻言向跟在后面的两名狱卒招了一下手,一名狱卒就走过来打开了李宏宜身上的镣铐。
“差役,兄弟们辛苦了,买些酒喝。”李宏宇笑着塞给了牢头一锭银子,这是为去除那些镣铐付出的代价。
“那就谢谢李案的体恤了。”牢头不由得笑了起来,随即招呼那两名狱卒离开,李家人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他对这些话可没兴趣,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宜儿,那晚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会陷入到人命官司里?”等牢头和狱卒走后,李仁河让李宏宜坐在了放满了酒菜的桌子旁,一脸关切地问道。
“爹,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当晚我喝了不少酒,然后就去歇息,在睡梦里就被衙门的差役给抓了。”李宏宜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黯然的神色,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陷进别人圈套的。
“二哥,你把当晚生的事情跟我们说一遍。”李宏宇知道李宏宜现在对明月阁的案子没什么头绪,于是沉声说道。
“当晚,武昌府的陈墨瑞邀请了一些生员前去明月阁喝花酒,我也在受邀之列,酒宴的气氛很好,大家的兴致很高。”
李宏宜稳定了一下心神,神情黯然地说道,“酒宴中途我和陈墨瑞等人去了一趟茅厕,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徐韬,结果错身而过的时候我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先是口角后来就生了冲突,我在混乱中被徐韬打了一耳光。”
“后来,明月阁的人把我们给分开了,然后各自回去喝酒,酒宴散后露宿在明月阁,一觉睡醒就出了事。”说着,李宏宜抬头望向了李宏宇,苦笑着说道,“宏宇,我真的没有杀人,有人陷害了我。”
“二哥,我当然相信你了,这件案子里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李宏宇闻言向李宏宜微微颔,然后沉声问道,“当时你们不过是撞了一下而已,大家都是拉应考的生员,没必要打起来吧?”
李宏宇对李宏宜和徐韬之间的冲突感到非常好奇,李宏宜并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而且也不屑于做出跟人打架的粗鲁举动,那样无疑是斯文扫地。
在武昌府府衙的堂审上,知府夏祥在审理中并没有深究李宏宜和徐韬冲突的缘由,而是看重两人确实爆冲突的这一事实,再加上李宏宇又不好派人去向当事人进行了解以免打草惊蛇,所以李宏宇并不知道冲突爆的过程。
而这在李宏宇看来至关重要,因为这件事情可是导致李宏宇有了伤害徐韬的动机,所以他必须找出来这里面有何蹊跷之处。
“本来撞一下也没什么,不过徐韬和陈墨瑞先前在黄鹤楼喝酒的时候结下了梁子,我们双方于是就因为撞人的事情吵了起来,争执中徐韬打了我一巴掌。”李宏宜苦笑着解释,如果知道会生这种不测的话他才不会去上那趟该死的茅厕。
“事情还真巧。”李宏宇闻言不由得面露无奈的神色。
他知道黄鹤楼生的事情,一群武昌府生员和一群长沙府生员一言不合打了起来,把黄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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