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人之命前来请李案过堂。”国字脸差役微微一笑,自保家门后说道,“推官大人已经查清此案,李案是被人诬陷的,等推官大人当堂宣判后李案就可以回去。”
“来人,把李案抬走。”说着,国字脸差役扭头吩咐跟在后面的人,“记住,手脚要轻点儿,李案刚刚受完大刑现在身子正虚着。”
几名差役立刻把一副担架抬进了牢房,小心翼翼地把李宏宇放了上去,然后抬起担架直奔县衙大堂。
李宏宇面无表情地趴在担架上,如果不是现在他只是一个刚出道的毛头小子,在官场上无权无势的话,他才不会那么轻易地就离开大牢,怎么得也要向牛丰和襄阳县县衙讨个公道,这就是俗话所说的请神容易送神难。
跟在一旁的赵欣则没有想那么多,毕竟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就算在衙门里受了委屈也只能打掉牙和血往肚里吞,认为李宏宇能脱离牢狱之苦就已经是一种胜利,岂会跟衙门的人计较。
虽然现在已经是午夜但襄阳县县衙大堂内外灯火通明,院子里乌压压站满了听审的百姓,一个个伸长了脑袋往大堂里张望。
大堂内,唐瑜端坐在案桌后面,面无表情地望着趴在前面地上呻吟的张氏等人,臀部被打得血肉模糊。
这些挨打的人就是先前在堂审中诬陷李宏宇的那些男女,结果在唐瑜的一顿杖刑下纷纷如实招供,他们是收了城里一个绰号“二狗”的黑道混混的银子,进而栽赃陷害了李宏宇。
唐瑜已经下令满城缉拿二狗,不过据与二狗相熟的人所言二狗在张氏上告后不久就出了城,好像是去亲戚家办事,摆明了畏罪潜逃,已经被唐瑜下令通缉。
李宏宇之所以在大牢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是因为唐瑜一直在审理张氏诬陷他的案子,不仅请来了襄阳城的士林大儒鉴定那两词的笔迹,而且还找出了真正与张氏通奸的人以及取得了街坊邻居的证言。
尤为重要的是,张氏等人交代了他们所收贿银藏匿的地点,被府衙的差役取回,可谓人赃俱获。
事情的原因很简单,张氏两年前死了丈夫,虽然一直没有改嫁但暗中与人勾搭成奸,在奸夫的劝说和银两的诱惑下同意按照二狗说的去诬陷李宏宇,在她看来这种男欢女爱的事情衙门里根本就查不明白。
而且,二狗向她打包票只要她一口咬定李宏宇****乐她那么她就会没事,会被牛丰无罪释放。
原本事情进展得一切顺利,牛丰果然在审案时袒护了张氏等人使得李宏宇挨了三十大板。
可当唐瑜出现后形势猛然生了变化,唐瑜不仅对唐瑜等人动用了酷刑使得他们招供,而且还从街坊邻居中找来了不少证人证明奸夫另有其人。
这使得张氏等人诬陷李宏宇一事大白于天下,在院子里听审的那些百姓们倍感震惊,私下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谁也想不到张氏等人竟然如此恶毒,想要毁了李宏宇这个江口县新科案的前途。
唐瑜此次办案考虑得非常周到,他很清楚自己不仅要查明案子还李宏宇一个公道,更重要的是要保住李宏宇的名声,故而让人把张氏的街坊邻居统统传来听审,让案情大白于天下。
实际上,唐瑜也并非对大牢里的李宏宇不闻不问,他原本想派大夫到大牢给李宏宇治伤,不过听说赵欣已经给李宏宇的伤口上上了金疮药后就作罢。
唐瑜已经知道进大牢陪伴李宏宇的赵欣的身份,很显然赵欣的金疮药肯定比他派去的大夫更好,因此他没必要再多此一举,尽快查清案情才是当务之急。
表面上看起来李宏宇的这起案子非常复杂,所有的证供都对他不利,但在唐瑜面前案子非常简单。
他肯定不相信李宏宇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故而对张氏等人施以酷刑,他就不相信撬不开张氏等人的嘴巴,动用大刑可是古代地方官审案的常用手段,也是律法所允许的。
张氏等人又不是铁打的自然扛不住,最后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地把前因后果都招供了出来,还了李宏宇一个清白。
李宏宇被抬到大堂上后,唐瑜简单地问了他几个问题,随即宣布他无罪释放。
张氏等人因为诬告而反坐,也就是以“****罪”的罪名被判刑,按照律法流配三千里到西域戍边,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李宏宇被人从县衙里抬出来的时候,在外焦急柔儿等人连忙拥了上去,见李宏宇裤子上沾满了血迹,柔儿顿时感到一阵心疼,眼泪哗一下就夺眶而出。
“此仇不报非君子!”望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柔儿,李宏宇不由得暗自攥紧了拳头,他今日受到的羞辱一定会加倍奉还给牛丰,牛丰这样的帮凶往往比幕后主使者更加可恨。
李宏宇知道留给他报仇的时间不多了,等到院试结束后他肯定要去省城备考今年的乡试,故而要在走之前拿下牛丰,他才不会放任牛丰逍遥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