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很不好的事情。
这种时候,最好别招惹他。
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杜天骄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
杜天骄脱了鞋子,想偷偷返回到自己卧室。
偏偏就在这时,杜文昌挂了电话。
转过头来,正看到蹑手蹑脚的杜天骄。
“爸,还没睡啊?”杜天骄勉强笑了一下。
“噔噔噔——”
杜文昌突然疾奔几步,来到杜天骄的身前,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啪!”
这一巴掌几乎把杜天骄打懵了,至少晕晕乎乎了三四秒钟,才渐渐的意识清醒过来。
“你有病啊!”杜天骄捂着脸咆哮:“我又做错什么了?!”
“你还有脸问你做错什么了!”杜文昌嘶吼着,一把抓住杜天骄的头发,狠狠朝着旁边的墙撞了过去。
“砰!”
杜天骄头破血流,墙壁也多出一抹血印子,像是某个刚吃饱的大号蚊子被拍死在墙上
即便如此,杜文昌也没有放过她,仍旧拳打脚踢地狠狠揍着这个儿子……女儿。
“砰砰砰!”
“砰砰砰!”
杜文昌以前也打过杜天骄,但最多也就扇一耳光,或者是踢一脚。
毕竟到他这个身份,不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起码也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了,任何时候都能做到温和、平静,有条不紊地处理任何事情。
偶尔发怒,就足够把身边人吓得直哆嗦了。
他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也是第一次动这么狠的手!
杜文昌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疯狂痛殴着杜天骄,将她往地上抡,将她往墙上撞,甩了数不清的耳光,砸了数不清的拳,踢了数不清的脚。
“到底怎么回事!”杜天骄捂着脑袋,在地上滚来滚去,“我做错什么了,你倒是说啊!”
杜文昌一把抓住杜天骄的领子,慢慢将她拎了起来,一双眼睛直视着她的脸,杀气四溢、一字一句地说:“知道今晚和你睡觉的那个人是谁吗?”
“……谁?”杜天骄一愣。
“严义,屠手的金主!”杜文昌咆哮着,又按捺不住胸中的愤怒,狠狠一拳击在杜天骄的脸颊上。
杜天骄倒地之后,杜文昌又一脚一脚地踹着她。
“为了供这个金主,老子付出了多少金库,全他妈的让你毁了!毁了!”杜文昌面目狰狞,疯了一样地吼着:“死的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你到底还要毁掉我多少事情!你这样的人,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义!你他妈要是有点廉耻,就赶紧自行了断!你去死吧!死吧!”
杜天骄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任凭杜文昌怎么踢,他都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杜文昌似乎发泄够了,转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杜天骄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先是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那副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样子。
突然笑出了声。
“所有人都嫌弃你。”
“知道吗,所有人都嫌弃你。”
“每一个人都希望你去死。”
杜天骄伸出手指,轻轻点着镜中的那张脸。
笑着笑着,突然流下泪来。
哭着哭着,突然又笑起来。
“是啊,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杜天骄喃喃自语。
许久之后,他出了卫生间,回到自己卧室,坐在从来没坐过的书桌面前,找出一支黑色的碳素笔,和一封带格子的信纸,刷刷点点地写了起来。
爸:
展信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