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莫兰对面,身体重重地坐了下去。
“兰姨,我”呜呜咽咽地一声轻唤,莫浮箩无法再静下心来继续说话,整张脸都贴到了桌子上,身体不住地颤起来。
颤着颤着,开始发出呜呜的哭声。哭着哭着,声音越来越大。
“别憋着,哭出来吧,哭完之后,想说的时候再说。”莫兰微微起身,将一方手帕放到莫浮箩手边,满脸尽是心疼。
有多久没有这么哭了?
莫浮箩想着,八年了,她早就忘记怎么哭了。
八年前,看着父亲冉衡一剑自刎倒在通阳郡城门口的血泊中,她吓得失了声。直到被莫兰护着逃出去老远,才哇的一声痛哭起来。那一哭像是将心都哭出来一样痛,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整整一夜哭声不止。到了第二天天亮,哭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晕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冉铃就成了莫浮箩。
见到左竟之之后,隐约发现父亲是被人构陷,知道冉家全家一百多口死于一场阴谋,叫莫浮箩如何能保持冷静?
她恨不得,立刻将害过全家的人找出来,用最狠最毒的方法,为父亲、为哥哥,为冉家一夜间送掉的一百多条人命报仇!
过了许久之后,莫浮箩的哭声才渐渐止住了。
就让她任性这一次吧,收回放任的情绪,莫浮箩依然是那个面色沉静、薄冷外溢的莫浮箩。
外事外物,皆不为动。
慢慢抬起头,整了整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看着莫兰换上了两目温柔,开始诉说起来。
莫兰起初还强自保持镇静,可在听到莫浮箩说已经见过左竟之时,终于无法再压着上涌的情绪,颤了颤唇,问道:“左大人他,他还好吗?”
莫浮箩轻轻点了点头,声音里却多了几分苦涩:“他辞了官,现在住在一处偏僻的小院里。”
莫兰内心有些挣扎,不住地搓着手,想了一会才顺着莫浮箩的话轻声道:“辞官好,可远离纷争。”随即,她便陷入了良久的沉思。微微咬紧了唇,又极为轻声地念出一句,那声音那般轻,像是自言自语,可莫浮箩还是听到了。
“若冉将军当年也能如此做,也许就不会”
莫兰的话停了,可莫浮箩却被她激起了千般情绪。
“那些人是想灭了父亲和冉家,无论我们躲去哪里都不行!如今,我要做的便是把他们一个一个的找出来,血债必须要用他们的血来偿还!谁,都别想跑!”
“对!阿箩,兰姨同你一起,将那些人全都挖出来!然后”莫兰双目通红,浑身剧烈颤抖起来,杀气也止不住地向外四散。
自从受伤中毒后鲜有如此激动的时候,她几乎被病痛磨没了性子,变得越来越软。最近吃解毒药,每日都吐出黑色污血生不如死,可她必须挺过去,因为她要一直站在莫浮箩的身边!她清楚,浮箩梗的毒就算毒不死她也至少会要去她半条命,可即便如此,只要尚有一口气在,她都会与莫浮箩同行!
已经知晓了当年事情的始末,她又怎能再继续缩着?
虽然一直以来她都在拖累莫浮箩,可即便如此她也要与莫浮箩生死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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