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冷风。
“听说上次你喝醉之后,很是精彩。”李尤歌捧着酒杯抿下一口,望着莫浮箩的眼神里带了几分醉意。
“听说?”莫浮箩咽下一口浓茶,瞥了眼有些醉态的李尤歌,清冷道:“耳听为虚,王爷别太当真了。”
“那你让我眼见为实一下?”李尤歌说着,便倒满了一杯酒推到了莫浮箩身前:“尝尝。”
莫浮箩伸手一挡,牵唇道:“等下不是还要见白朗行先生么,这酒还是算了吧。”
“也好。”李尤歌抿了下红唇,舌尖卷起唇上一丝酒渍,眉眼一展道:“那就先欠着吧。”
“白朗行很不错。”李尤歌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
莫浮箩面无异色地应了一声,“对,很不错。”
下一刻,四目相对,双双皆如黑漩。
白朗行,当年冉许途的同门,因为为人处世一向愤世嫉俗不屑走官路,遂一直只当了个学问先生。若不去细查,还真不知他跟冉许途还有这么一层渊源。
有些事,有些人,似乎都已经呼之欲出了……
“时辰差不多了,我先过去了。”莫浮箩不愿再与李尤歌多说,躲开他的灼人注视,起身走向了屋门。
李尤歌望着那只还溢着酒香的杯盏,轻敲了下桌沿,一道黑影瞬间闪进了屋里。
“把之前分出去跟着她的人都撤回来,接下来换你跟。”
“是!”黑影清冷地应了声,随后又道:“要暴露么?”
“不急,先跟着她,把左竟之给挖出来再说。”
……
莫浮箩从藏意楼出来的时候已是晌午时分,头顶上的日头正烈,她微眯着眼眺了眺前面的悠然小径。再次踏入“然居”,整个人的心境都不一样了。
“白朗行先生在哪?”莫浮箩问向门口检查牌子的小童,只见他晃了晃脑袋,两角小辫跟着跳了两下,才伸出小手给指了路。
“你从这里进去,一直往西走能看见个圆形拱门,进去之后穿过一片小林子就是白先生的住所了。”
莫浮箩朝小童点了点头,收好牌子,便朝着他所说的西边走去。
沿途遇见了三三两两的小姐公子,但这些人都没有像边雪卿那般嚣张跋扈,顶多就是多看上莫浮箩两眼,现没什么特别之处便就匆匆走远了。
莫浮箩自然也不多言,继续走脚下的路。
走着走着,现路过的一条小路通向的竟是那日沈执羽将自己救回时安置的小院,此刻幽幽静静的,竟还能听到莺莺的鸟语雀声。她忍不住驻了足,傻傻地就站在那什么也没干,往里面的幽静小院看了半晌,才自嘲地轻笑了声。
“莫浮箩啊莫浮箩,你这是犯了大忌,懂么?”莫浮箩自言自语地叹了口气,才将目光收回继续朝前走。这恍恍惚惚的心思,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庭院里,沈执羽执笔的动作停了停,还未画满的花瓣漏出一小块缺口,不知是已经凋零了还是被人采了去。
“主子,怎么了?”清月研墨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眼愣的沈执羽。
“就是方才有阵心绪不宁罢了。我让你查的那位姑娘可有消息了?”
“还,还没有。”
糟糕,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清月打着哈哈瞥了眼沈执羽,见他又执笔落在了画上并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才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