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两支船队拉近至一里左右。
“放”
随着台哈布哈座船的一声令下,水师战船的火铳纷纷响起。
随着‘砰’声大作,一枚枚弹丸急速飞近,方国珍连忙喊着:“都小心点,准备点火铳!”
元廷水师的第一波火铳将弹丸射出太早,在临近方家船队的甲板前纷纷落水,升起了阵阵水柱。
装填一次火铳仅仅需要五分钟左右,而此时,方国珍所率领的船队已经逼近元廷水师差不多两百余丈。
再没有比此时更好的机会了,台哈布哈连忙喝道:“放,快放!”
又是一阵‘砰’声响起,弹丸准确无误的朝方家船队飞来。
早在元军即将点火之前,方国珍就急忙喝道:“降帆!”
这么近的距离之下,火铳的威力才真正体现出来,弹丸一个个打在方家的战船上。
一时间,木屑飞溅,甲板上被弹丸打的乱七八糟。
有那么几名水手来不及避开,被弹丸直接打没了身子,鲜血和碎肉洒满了甲板。
就在元军再次填装弹丸时,一直隐忍到现在的方国珍才怒吼道:“给我打!”
方家的船队此刻全部错身在元廷的水师战船间,‘砰砰’声连续响起,密集的弹丸朝两侧的元军飞去。
几乎是左右开弓,在元军错愕的眼神中,弹丸狠狠地砸在了侧弦和甲板上。
许多元兵都是在甲板上忙乎,谁曾想到,方国珍会趁错身之际,将弹丸轰出。
这一波弹丸将元军打的哭爹叫妈,有三艘元廷的战船直接被打断桅杆,‘咣’地倒在甲板上。
被突然袭击的元兵哪里还想那么许多,弹丸刚落,一个个火弹瓶便扔了过来。
元廷的战船甲板上顿时四处闪起了火光,就连船身也被波及,除了少数火弹瓶没入海中,几乎有一多半都砸在了水师的身上。
双方刚好错身而过,方国珍吼道:“升帆!”
一只只战船将主帆升起,迎着西南风,鼓满帆布,快速地离开了战场。
......
一瞬间,被方国珍打了个措手不及,台哈布哈都快哭了,水手伤亡不说,这八艘战船,仅四艘还像个正常的战船,其余四艘被打的有些惨不忍睹。
瞧着一艘艘战船上腾起的黑色烟柱,台哈布哈失魂落魄地缓缓地将腰刀抽出,闭上双眼,架在脖子上了。
还不待他动作,旁边的亲信猛的一把夺下弯刀,急劝道:“大人身负护海重任,岂可因为一次失利就要如此!”
这次损失了行省近三分之一的海上力量,他这个都元帅难辞其咎,看着满目疮痍,难过不已,闭眼喃喃道:“罢了,看孛罗帖木儿将军怎么处理吧!”
当孛罗帖木儿得到瑞安的消息时,他已经在庆元待了两天了。
“砰”
孛罗帖木儿狠狠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怒气冲天地吼道:“方贼欺我太甚!”
孛罗帖木儿决计不会想方国珍是从陆上攻过去的,以为是台哈布哈漏掉了封锁,让他们攻过去的。
转了两圈,孛罗帖木儿怒道:“传令,全军集合,马上去连江港!”
......
方国珍笑道:“李军师,谁也不会想到我们去荻芦镇!”
一次小小的海战便能将船上的火器消耗殆尽,对这片海域极熟的方国珍打算去抄元廷水师的另一处武备库。
这次从台州路海上一路南下,顺风而行,不到两天光景,便能到达福州路。
李兴泽点了点头,佩服道:“还是方头领想的周全,不然,我这次过来可就赔了,连火器都没得拿!”
“哈哈”
这一番说辞,引得方家几人都笑了出来,方乐嗔怪道:“在海上自由自在多好,不比那黄州逍遥啊!”
这话虽是无意说起,但却猛让方国珍的心一紧,他想把李兴泽和张君宝留下,但不知怎么开口。
李兴泽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水天一色的海洋,笑着说道:“想我当初,不过是一名落魄之人,幸得我师傅和徐元帅收留,如今才能站在这里!”
方国珍虽没有明言,但李兴泽看出些端倪,为了绝这方家的念想,不得不婉转的讲了出来。
方家的几个人全都相视一眼,关于这件事,还真有不少人知道,而且李兴泽和明教赵君用等人的矛盾,不也就是这么引起的吗。
方国珍突然大吼道:“杀进荻芦镇,弟兄们别想娘们的事,赶紧搬火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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