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自馁其气,遇事退缩不前,那就大事不妙,更不可露一点儿消息给众兄弟知道,如果大家在未下台之前,先自馁了锐气,便永远没有给我们好下台的机会了。”
魏正豪点头道:“这是是自然而然的道理,我横竖听从大哥的主张便是了。”两人商议之后,款待了蒋温伦一番,将其安置下来之后,并没有改变行动,仍是各人督率手下兄弟,做私盐交易。
而蒋温伦在两人的地盘上叨扰,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虽然不便直接出手相助,却也从旁出谋划策不少,以蒋温伦的智计,区区私盐生意,不过手到擒来。
在其谋划之下,本来掣肘不少的私盐贩卖,居然顺畅了不少,更有几次化险为夷,再也不曾死伤一人,这样一来,盐帮上下自然对其敬重不矣,而谢乐安与魏正豪,与蒋温伦更是称兄道弟起来。
又过了一些时日,一次行事不秘,走漏了消息,被官兵围住,双方对峙起来,转眼间又起了冲突,一阵冲突之后,官兵败退,盐枭照例攻夺城池。这次攻破了一座县城,将知县全家拿住了。
这位城陷被擒的知县,便是柯玉宇,柯玉宇的品貌才情,当时郡里的官场中,没有能及得他的,在郡中早有能员的声望。这回因兵力不足,又疏于防范了一点儿,被谢乐安等攻进城来,一时逃走不及,全家破捉。
柯玉宇早知谢乐安等这班盐枭特别凶悍,官府落到这班盐袅手里,从来没有好好释放过
。自己这番被捉,也只好安排一死,不存幸免的心思。平时盐枭捉了官府,也和官府捉了匪徒一样,由匪首高坐堂皇,将官府提出审讯,并不捉着便杀,谢乐安等这部份盐枭,在郡里所杀戮的官吏,尽是平日官声恶劣的。
柯玉宇虽有能员之名,对于地方百姓,却没有恩德可感,没有使谢乐安等钦敬之处。所以城陷的时候,照例将他全家拿住了。他们从来拿了官府,都是由谢乐安坐堂审讯的。
这日,谢乐安审讯过柯玉宇之后,退堂传集魏正豪,蒋温伦二人秘密商议。谢乐安先开口说道:“前次听了蒋兄弟的话,动了改邪归正的念头,我一向留心寻觅大家好下台的机会,但苦于见之不着。”
“刚才我审讯这个知县柯玉宇,看他的谈吐相貌,很不寻常。我料他将来发达,不可限量,我等要下台,也不会辱没我等,这机会倒不可错过,只不知两位老弟的意思怎样?”
魏正豪道:“这知县的谈吐相貌好,如何是我们下台的机会?我不懂得其中的道理?”谢乐安望了蒋温伦一眼,见蒋温伦微微点头之后,心中便也有了底了,随即回头对着魏正豪说道:“我也知道老弟不识,也只问老弟愿意不愿意趁此下台。愿意,我再说其中的道理。”魏正豪道:“既是下台的好机会,哪里有不愿意的。”
谢乐安点头道:“我看柯玉宇的仪表非凡,曹川郡柯家也是一郡大族,料想他将来必成大器。我打算好生款待他,和他结纳,求他以后设法招安我们,这于我们有好处,于他自己也有好处,他为人精干,将来必能如我等的心愿。”
魏正豪纳闷道:“他若自以为是朝廷大员,瞧我们这些私盐贩不起,不愿意和我们结纳,大哥这番心机不是白用了吗?”
谢乐安摇头道:“这一层倒可不虑,其一,这人虽然出身大族,有些才干,但不通武道,家族的支持也很有限,所以才委身在这小县城里,不然堂堂一郡大族,怎会稀罕这点有名无实的朝廷名爵?”
“二来我们平日捉拿了官府,都是置之死地,于今我们不杀他,反殷勤款待他,与他结交,话说这些大族子弟,有哪个是不怕死的,岂有不愿意的道理?”魏正豪歪着头想了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便又说道:“大哥所说,二弟省得了,只是世人能心口如一的绝少绝少。我们殷勤待他,他这时为要保全他自己的性命,口里也能说得很好”
“尽可对天发誓,与我等结交,将来尽力设法招安我等。一旦离开了我们,就立即变卦,甚至还记我们擒捉他的仇恨,力图报复,大哥这片心机不仍是枉费了吗?”
谢乐安笑道:“我也想到了这层。不过我料他决不至于有这种举动,我知道柯玉宇绝了武道之后,便十分热衷于做官,不然曹川郡如此富庶,何至于到如此苦寒之地来?我有方法能助他,使他升迁得快,不愁他不落我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