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得比圣旨纶音还重。”
那中年人说到这里,秦朔笑道“这故事确实离奇,几近鬼怪,怪不得阁下犹疑”,那中年人忽然向秦朔恭恭敬敬的作了一个揖道:“虽是幼年间听长辈说的故事,这许多年流传下来,不免有些不可考究之事。不过管中窥豹,可见一斑,想来尊师当年也是一名得道高僧,方才有这几近于鬼神的故事流传下来的”
“少侠既然师从长者,我等自然不敢怠慢,只是我昨天寻访了一日,心中只觉这件事关系重大,不能仓促行事,多方牵扯之下,更是为难。若是贼人势众,两位也才从里面逃出来,说不得现在已经是打草惊蛇的局面,我等也不必再前往观音寺了。”
“且请两位少侠在此地稍候则个,我等先回到帮中,言明利害,再知会其余几家势力一声,免得其等再作无益之举,待几家合为一处,再来寻两位”
这中年男子话音落下,秦朔低头沉吟了一下,便开口说道,“如此也好”,这中年男子见秦朔应允,面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喜色,随即对着自己手下呼喝一番,径直去了。
见这人走了,秦朔回头向蒋温伦说道:“我从小就是个慕道喜静的人。不问多大的功名富贵,于我都没有缘分,我也不把这些看在眼里。”
“这回为了清理门户,却也不得不出这个风头,我那师兄做的事情很犯
忌讳,也抓不不少江湖大派的弟子回去,这件事如若能办妥,功劳不小。阁下年纪轻轻,出身名门,又练得一身好武艺,将来的前程不可限量,然而现在初出江湖,也需要与各方打点交情,此次就由阁下出面,领了这些情面去罢”
蒋温伦道:“我承老哥救了我的性命,老哥教我怎么办,我便怎么办。至于你刚刚说的这桩事,老哥是清高的人,不看在眼里,在下虽然是个俗人,但也从来不曾将这两桩事放在心上。”
“江湖侠名不是我这种草茅下士所可滥竽充数的。至于功名利禄,各方交情这些东西,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却也用不着。并且这回我能逃出这观音寺,全仗老哥一人之力。”
“我在观音寺被困的时候,自己尚不能脱险,若不得老哥援手,此时早已死在那知客和尚手里了。我非不知廉耻,何至贪老哥的功劳,做自己进身的机会呢?”
秦朔哈哈笑道:“你把我这话的意思弄错了,你以为我是和你谦让么?我虽是今日才初次与你见面,然而你的性情举动,与我十分投契,我有心与你结交。你我既一见如故,说话就用不着客气。”
“你要知道世间人各有各的路数,秉性不同,不是这条路上的人,便痴心妄想的去求这条路上的东西,这些东西也终轮不到他头上来。”
“反转来说,应该是这条路上的人,便视功名利禄为畏途,见富贵银钱如仇敌,竭力得想躲避,也躲避不了。我自知于其等无缘,并不是故意这样说来使安你的心的。”
蒋温伦闻言微微摇头说道:“话虽如此,但是现在这观音寺未除,这些以后论功行赏的话,似乎可以不必早计,就是我也未见得与这几桩有缘。”
秦朔摇着头笑道:“我何尝不知道论功行赏,是以后的话,用不着在此刻计议,而且救出来以后论功行赏的权,也不能由你我私相授受,罢了,个中缘由现在也不便和你多少,我们且寻个地方落个脚吧,等那些个江湖同道寻来吧”蒋温伦自无不允,两人就寻了个地方落脚,等赤阳帮与其方势力商量妥当,再寻来与两人一起铲除这观音寺。
两人寻了一茶肆,这还没等上半日,正交谈之间,忽见前面一个跛脚叫花子,蓬头散发,满面泥垢,身上衣服破烂不堪,肩下搭着七个布袋。手中撑着一根拐杖,这拐杖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甚是粗壮,弯弯曲曲的,左一个节,右一个包。
虽看不出是什么树木,只是一望便能知道这拐杖的份量不轻,一颠一跛的迎面走来。拐杖所点之地,一个一个的窟窿,和牛足踏在烂泥里的样子一般。秦朔与蒋温伦两人都非常人,当下看了这叫花子,便知道对方来头不小,只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何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