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伦一看,正是之前自己护送到拒马山下的那女子。就在这桌子周围,围着二十几名打手,抬着桌子直奔东面走去,蒋温伦长这么大,还没看过这个,不由得有些呆了。
蒋温伦一边看,心里一边纳闷,然而自己虽于那女子相处了一日一夜,然而却对那女子的来历知之甚少,左思右想,也猜之不透眼前这是怎么一回事情,眼看这伙人消失在东边胡同里了,蒋温伦这才回过神来。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蒋温伦就想找人问问,正好伙计把红烧鲤鱼端上来,放在桌上正待回身要走,蒋温伦叫住了伙计:“你等等,我有话要问你。”“客官请说。”
“刚才我看了个热闹,有一伙人用八仙桌子抬了个女人,奔东边去了,这是怎么回事?”伙计一听,晃晃脑袋说道:“大爷您就品尝品尝这鱼的滋味吧,有些事少管为妙,常言道‘眼不见,心不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完打算要走,蒋温伦一听,知道这话中有话,一伸手把伙计拉了回来说:“告诉我没事,听听解解闷儿,我对这些事从来不认真,你放心,我听得高兴了,我还要多给你一点打赏呢。”
伙计听说多给打赏,就侧目向左右看了一下,看到左右没人,就凑近蒋温伦,压低了声音说:“大爷,您说要我说那伙人是从哪来的?嘿,那可真不得了,那伙人是从长安府来的。那儿有个上端世家,家主复姓上端,名叫上端兆雄,江湖外号“霹
雳候”,那可太厉害了,上端世家乃是江湖七大世家之一,上端兆雄就是长安本地的土皇帝,执掌着生杀大权,叫谁死谁就活不成。”
“刚才那伙人呢,只是一些狗腿子,原本只是县里的一些青皮无赖,三个月前,上端世家里的小侯爷上端平来到了浏阳县里,这些狗腿子别的事情不会,这溜须拍马的本事,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很快便和那一位搅合在了一起,把这浏阳县呐,搞得乌烟瘴气的”
“上端世家何等厉害?自从那上端平来了之后,我们这小地方的人,都被那上端平掌握在他们的手心里头。那上端平不是个好东西,大家都对他惧怕三分,那上端平依靠自己家族的势力,在这儿无恶不作。”
“像今天这种抢女人的事经常发生,并不奇怪。我已听说,刚才被抢的女子姓马,叫马似玉,她爹马焕章正是风雷帮的帮主,虽然是江湖中人,但马焕章为人却极讲规矩,在浏阳县里人缘儿很好,可是老伴早故,只剩下他父女二人相依为命。”
“马焕章生得五大三粗,但自己的女儿马似玉却识文断字,人品很好,兼之貌美,艳名播于四方,这就叫上端平知道了。其实上端平在长安的时候就已经妻妾成群,不计其数,到了浏阳这里,也抢了不少女人,但饶是如此,这一位还到处寻花问柳。”
“起先他派人到拒马山提亲,后来遭到拒绝,恼羞成怒,就派打手去抢。在头前的四个,人称四大金刚,是他从长安城里带来的恶霸,嘿嘿,那可是个顶个的先天高手。之前就是这四位出马,才把马似玉从拒马山上请下来的”
“听说这姑娘到了上端平那里是不吃不喝,动不动要自尽,上端平没奈何,只好命人把她关起来,三天前听说这马似玉趁着上端平不留神跑了,今天又被抢去,啧啧,依我看啊,这姑娘就很难活着回来咯,真惨哪!”
“我常听说,北边有一个少年侠士,铁面无私,一路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连三清道宗的神仙,都斩了两个,那么为什么不到这儿来看看呢!我们命苦啊,生在这地方,就得受这种窝囊气。像这样的事,谁不生气?”
“但生气有什么办法?所以我不想说,说了也没有用。”蒋温伦闻听完之后虽然生气,但并不露声色,待伙计退后,自己就开始思忖起来。蒋温伦虽然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完成笑道人的吩咐,平息浏阳、平江两县的争端。
但笑道人的意思,也不过是让两县化干戈为玉帛,让两县的百姓不至于受岁岁相斗之苦,但依这小二之前所说,就算蒋温伦能成功讲和风雷赤阳两帮,只要这上端平在这里,这浏阳县便是永无宁日。
蒋温伦心想,今天既然看到了,那自己就不能不管,想到这里,蒋温伦便叫来伙计,算完酒账,还多给了一点打赏,随后便下了酒楼,直奔端木平所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