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万的人,两县的官员,也不肯破例出头过问。
所以平阳、浏阳两县的人,年年争南野原,年年打南野原,惟恐南野原不属本县的县境。但两县官员的心理,却是相反的,几乎将南野原看作是心头大患,两县每一任知州基本都少不了因为这南原野的混乱,被上司斥责,政绩也要大大坏上一笔。
所以两县官吏对于一干争南野原,在南野原相搏的农人武者,也几乎看作刁民之中的刁民,根本不加理睬!
就这么乒乒乓乓打了不知道多少年,事情也终于迎来了转机。话说有一年那时出头动手的两边都拣选了会拳棍的好手,在南门外金盘岭,刀枪相对的争杀起来,接连斗了三日。
那一次的争斗不比往日双方点到即止,而是掺杂了一些个人恩怨进去,所以杀到一半,大家都杀红了眼,已经停不下来。
两边原本有二百多人,三日斗下来,死的死,伤的伤,一边都剩一个人了。浏阳的一边,姓戴,名汉屏,年已七十三岁了,平阳的一个,姓常,名保元,年龄也和戴汉屏差不多。
两人的杀伐本领,武道境界都是势均力敌,起初都用单刀搏杀,不分胜负,后面
又换了兵器,又不分胜负,三日之内,所有的兵器,所有的手段,都用出来了,仍是分不出胜负,两人又斗了一会拳脚,见同伴都伤亡了一个干净,两人这才议和,结成生死兄弟。
之后两人便各自成为了风雷帮、赤阳帮中兴之主,而在两人的倡导之下,南野原之争便从以往的性命相搏,变成了摆下擂台,以武会友,点到为止,谁拔得头筹,谁就拥有南原野一年使用权的温和形式。
要说这本来也是好事一桩,但这前辈栽树下去,后人却不一定愿意乘这个凉,赤阳风雷两帮传到现在,渐渐又有了些积怨,这擂台虽然年年在摆,但味道却是有些变了,以至于双方帮派中人出现了些死伤,便是把那些农人百姓,都重新牵连了进来。
赤阳帮与风雷帮听上去威风,但实际上只不过是地方帮派,连双方的帮主,也不过是刚刚踏足先天的角色,以蒋温伦后天巅峰的身手破局不说易如反掌,但也是大有可为。
所以此事在被笑道人吩咐下来之后,蒋温伦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一脸的跃跃欲试。而对于徐遥的安排,笑道人却是一语带过,语焉不详。
就这样众人计较已定之后,便各自散去,而笑道人隐隐约约的放纵态度,也让徐遥着实松了一口气,这韬光养晦了一年多,又得到了《七阳截天》与大日剑种,徐遥本身的积蓄可以说是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接下来正是囊中盛锥,锋芒毕露的时候。
在清虚观内整日打坐练剑,这可不是什么上策,现在笑道人肯放人,徐遥自然不用另外找借口,脱身而去。
是夜徐遥罕见地没有打坐修炼,而是开始梳理起自己一身所学来,在自己丹田与经脉之中,有两股泾渭分明,但同样澎湃不已的真气在彼此逆向而行,一股水行真气从下丹田出发,经会阴,过玉枕三关,再到头顶泥丸,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与任脉相接,最后沿胸腹正中下还丹田,是为小周天。
一股火行真气从上丹田到会阴,分作两股沿大、小腿内侧直下足心涌泉穴,再从足心出发回到会阴,沿督脉过三关,上达头顶的百会穴,再顺两耳前侧分下,会合于舌尖,最后归于上丹田,是为大周天。
两股性质截然不同的真气,各自从丹田出发,以完全相反的路径,在体内周而复始,循环运行,道韵勃发,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