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提防这人,会有这样宏大的声音,双耳之中又运足了功力,只震得耳鼓轰鸣,倒吃了老大的一个惊吓。
按听得钱林儿说道:“弟子奉命去石龙庄,探尹良的举动,半夜,伏在尹良的卧房上,正听得尹良的声音,和一个男子说话,说的正是玉修罗的事情。”
“忽然有人捉住弟子的腿,将弟子倒提起来,几起几落,就到了一片青草场中。弟子因没有准备,既已头朝下,脚朝上,手脚都施展不来!及到了草场中,那人将弟于放下,弟子一看,原来是钟晓!”
“弟子便责备他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平时也就罢了,怎么这时候还在和我开玩笑?幸亏我知道是自己人,若鲁莽些,把你认作阴派那些人,动起手来,岂不误了大事?”
钟晓反笑嘻嘻的说道“幸亏我把你提跑,你才保住了这条小命,既然知道这里是阴派的巢穴,不是开玩笑的地方,你这才几年的道行,就敢公然伏在人家卧房之上?我若来迟一步,怕你此刻,已被人家飞剑斩了呢!”
“弟子听了这话,就反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些?师傅不是吩咐你去护那玉修罗周全的么,如何也到这里来了?他说师傅差他去南州护得玉修罗周全,让其不至于走上歧路,然而回头在
路上遇见一个阴派的同门,左右那玉修罗是阴派的心肝宝贝,短时间不在,不至于出什么大事,因此就跟了下来。”
“本打算夜间那人落了店,方去动手绑了,打听一点消息,谁知那人并不落店,迳直往这里来,他使了一番手段,截住一个下人,才知道这里就是石龙庄!”
“钟晓思量这玉修罗虽然确定了身份,但现在凡尘缘份未尽,这花落谁家,现在还说不清楚,所以于其在那里跟阴派与白莲神教的人耗着,还不如来探探这尹良的口风,若是这些煞神不出来大开杀戒,那我们清虚观就不用到处忙活了。
“但是他却料错了一件事,这人却不是阴派小辈,而是阴派魁首之一——“血海龙王”,幸好他不曾贸然动手绑人,不然现在已经被其一剑斩了!”
“他仗着紫姑给他的那张六丁六甲符,到急难时,可以借遁,明知这“血海龙王”的身份,也大着胆子进了内室,伏在大厅梁上里面,这才伏下,就听得有人在瓦上响动,心里想着是哪个雏儿一点微末道行,就敢到尹良家里自寻死路“
“他再细细一听,听到其敛息韵律,才知道必是自家人,来探听尹良的举动的。我那点微末道行,怕是早就已经暴露在那二人眼里,阴派那两人多半只是不想跟我计较,懒于揭破罢了”
“这二人说不到几句,屋上的瓦,就蓦然被我压得裂了一片。那声音传下去,二人便突然截断了话头。接听得尹良的声音,很低微的笑道:『现在的小辈,是不知道师叔的剑有多快啊』他一听这话,知道不好,急忙遁出来,也来不及和我说话,只好提住我的脚就跑!不是和我开玩笑!”
钱林儿说到这里,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似乎也知道他此举颇为鲁莽一般。笑道人闻言点了点头向坐第一把椅的阳天池说道:“钟晓修道天赋虽高,但我早知其性格过于偏激,胸中杀性之重,远非常人可比”
“我之所以这么纵容他,一则,因他父亲当年和我是几十年的至交,韩家一别之后,满门止得这一个儿子,二则,我门下这么多个徒弟,论本领,你们不及他;若论手段,你们更是拍马都赶不上,便是紫姑那么赏识他,也只是因他能做事,所以赏给他丁甲符,若是没了这钟晓,你们这一辈就要被阴派骑在头上拉屎了”
见自己师傅说得如此粗糙,阳天池等人面上都是露出了羞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