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徐相公先动的手,再由宋大人在衙门上下盘活,这徐相公身上便是长了一百张嘴巴,又如何争辩得清楚,如此一来,皮兄既能得耿家的好处,又把那徐相公送进大牢,岂不是一举两得之计?”
皮三强闻言顿时面露不满之色,嘴中嘟哝道,“这样一来岂不是便宜了耿氏那贱货,嘿,那徐相公自然该死,但这耿氏也不是个东西,我那妹子在耿家上下服侍也有三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妹子被人生生害死,可恨耿氏这个贱货还要胳膊肘往外拐,当真不是个东西,我恨不得生啖其肉,才能解心头之恨”
金六福在旁是听得连连摇头“使不得,使不得,老兄莫急,这其中的道理,且听我和你细细讲来”
“首先那徐相公虽然是个读书人,但身无功名,又没什么背景,不知又怎么得罪了宋大人,所以这徐相公看似高高在上,实际上是圆是扁,都可由我们兄弟搓得”
“但这耿府却不一样,背后水可深着哩,若是耿府没有背景,她耿氏一个丧夫的寡妇,在这上庸城里,哪里有能守住那万贯家财的道理,你说是与不是?”
听金
六福这么说了一番,这皮三强歪着头想了一下,似乎也琢磨出点味道起来,随后便答应道,“嘿,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若是没了耿家主母这层身份,这耿氏扔到大家上我皮三强瞧都不会瞧一眼,这耿家的万贯家私在这女人手里握得这么安稳,看来背后还真的有些门道哩”
见皮三强终于想通,金六福松了一口气,连忙趁热打铁“如果老兄不按我刚才的计谋行事,将徐相公与耿家主母齐齐得罪了,这徐相公有胆有智,耿家有势有财,这一鼓一锣凑起来了,那可是真的不得了,徐相公的厉害你是知道的,小心皮三哥报仇不成,还要被这徐相公翻转了这乾坤,在县衙治你的罪哩!真到了那个时候,就是万事皆休,悔之不及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把两处分开讲理,彼此不能相顾,互生猜忌,如此方是万全之策。”皮三强听了,满面堆下笑来,拍手称赞道“妙,妙,妙!怪不得我皮三强这大一把年纪,现在也只是个破落户,贤弟年纪轻轻,做下了偌大的生意不说,居然连宋大人这根线都牵上了,便是诸葛亮再世,那也是绝对比不过贤弟了!”
金六福被拍了个马屁面上却也没多少表情“你我兄弟,这些话就不用多讲了,这已经快到午时,你快去找些可靠的人手,便于我等行事,小弟暗中提点,包得你箭无虚发,定要挠到仇人的痛处”
两个急急的吃了午饭,皮三强飞也似的去了。这金六福大功告成,心中自然是高兴得很,得意洋洋地回到了自己家里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濮员外自早上打发皮三强出门,直至日落西山,也不见皮三强的踪影,心下顿时便起了些许怀疑,濮员外活了七十多岁,那皮三强是什么人物,其再清楚不过。
若是皮三强起了什么歪心思,想要讹诈耿家,濮员外是一点也不会奇怪的,所以在这皮三强出了耿家大门就消失不见之后,濮员外就连忙令人将家里值钱的物什藏过了,又吩咐女儿“若那厮存心耍诈,我自会料理,你丧了夫的妇道人家,切不可出来抛头露面”
这耿氏还未答话,只听得门外传来一片呼喝声,一伙人就这么闯了进来,皮三强一马当先,率先动手,将门窗桌椅等东西全都打碎,口中也是破口大骂,什么乡俗俚语,骂人脏话,怎么难听怎么往嘴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