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权被宦官把持,肆意收刮民脂民膏,弄得自古繁华的江南之地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如今旧痛未去,这音律一道,在这江南地界又兴盛起来,世事轮回,莫过于此。”
南宫秋菱出言之后,便开始闭目养神,似乎真的只是缅怀了一番历史一般,而韩天香闻言后,面上笑容也是微微一僵,一副银牙暗咬,却又不好发作的样子。
徐遥见场中有些微妙,顿时讪讪一笑,“我去钓两尾鲜鱼上来,晚上好做些吃食”,说完之后,徐遥便溜到了舫尾,真真正正拿出一杆子,开始钓起来。
虽然以徐遥现在的武道修为,以及小金的存在,早已经不用这么“老老实实”席地而钓,但徐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那两尾不名几文的鲜鱼而已,这杆子就在这里支着,没动静徐遥就做自己的事情。
就在徐遥目露沉思之色,似乎在想些什么的时候,远处却蓦然有了动静。忽然芦苇里一声锣响,划出三四只小船来。每船上各有七八个人一拥而上,就跳过徐遥前面那只商船来。前面那艘商船里拥挤的人群里顿时一阵骚乱,齐齐喘做一块,叩头讨饶。那伙人也不来和你说话,也不来害你性命,只把船中所有金银货物,尽数卷掳过船,叫声“聒噪”,双桨齐发,飞也似划将去了。
满船人惊得魂飞魄散,目睁口呆。一书生不觉的大哭起来,道:“我真如此命薄!”就与同行的商量道:“如今盘缠行李俱无,到苏州何干?不如各自回家,再作计较。”其同行人说道:“世情变了,白日打劫,谁人晓得?”彼此卿卿哝哝了一会,商船便恢复了平静。
那书生受了一惊,就顺势就要坐下身来缓缓,然而其刚要坐下,却见一身着白袍的青年侠客,从后面的画舫之中一个纵身,便来到了此处后,笑吟吟地望着自己。只见这青年侠客剑眉星目,身着月白锦绣长袍,脚踏青蛟流云靴,左佩青瑟璞玉,右悬名贵宝剑,自身样貌又是上乘,端的是,陌上君子如青玉,浊世翩翩佳公子。
对方虽然不发一语,但这身行头就已然表明对方身份只怕是非富即贵,而对方腰间那名贵宝剑虽未出鞘,却也有一股子寒气渗出,分明不是什么配饰挂件。再则两船虽然一前一后,但也有数十丈的距离,这青年轻描淡写,一个纵身便上了船来,分明是有武道傍身的,想来这也是那伙强人,不肯招惹前面那艘画舫的原因之一。
见这贵公子望着刚才遭了殃的书生,众人便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能和徐遥这等人物结识,这书生怕是要交好运了。
见对方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分明是为自己而来,然而书生绞尽脑汁想了半晌,却也没想到自己在哪里见过徐遥,随即只得硬着头皮一拱手,对着徐遥说道“敢问兄台有何贵干”,对方话音落下之后,徐遥面上的笑容更甚,随即说道,“免贵姓徐,我乃武陵郡人士,俗话说得好,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此值早春时节,我闲来无事,静极思动,便想前往苏州游玩一二,一路上甚是无聊,没个陪衬,如今与兄台一见如故,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回徐公子的话,小的正是苏州人士,姓王名生,带了些本钱,本想在这水路上做些苎麻贩卖的营生,如刚才公子所见,却是着了强盗,却是让公子看了笑话”
徐遥闻言微微一笑,随即便开始宽慰起这王生来,两人聊了半晌之后,徐遥便极力相邀对方来自己画舫喝上两杯,王生盛情难却,又不敢太过违逆徐遥,便随着徐遥来到了画舫之中。
徐遥招呼了韩天香与南宫秋菱一声,便撺掇了些吃食,与王生就着这酒菜,开始谈天说地,酒过三巡之后,已经是到了半夜月明星稀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