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孟元白架了下去,而那些县衙官吏也去了多半,只留下了萧县知州的几个心腹师爷。
见没了外人,这萧县知州便开了口,“大人身为都察院官吏,依法办事,下官本该无话可说,但这孟元白却不是一般乡绅,大人初来乍到,下官却不得不为大人分说一二”
“哦?”见徐遥哦了一声,便没了反应,萧县知州便沉声说道,大人可知,在这滦山郡,谁最大?”,徐遥接过对方的话头不紧不慢地说道“天无二日,民无二王,此地乃我南楚统辖地界,当然是陛下最大了”
徐遥话音刚落,萧县知州便嗤笑一声,随即说道,“陛下之令,都出不了金陵城,还能管得了我们滦山郡?”,徐遥见着萧县知州面带讥讽之色,也不生气,随即问道,“哦?那知州可愿告诉徐某,在这滦山郡之中谁最大?”
萧县知州闻言面上的神色蓦然便深沉了起来,沾着杯中的茶水在桌案上写了“三清”二字,写完了之后,这萧县知州便又低声说道,“这孟元白确实不是个东西,但挡不住其有个好出身,其乃是当今三清道宗戴长老与小妾所生”
“但戴长老的夫人却是有名的善妒,那小妾在
生产之后,这孟元白便被改了姓名送下山来,自此便在这萧县扎了根”
“虽然自己这名私生子不甚成器,但毕竟是戴长老的血脉,所以不时差人来打点,每一任萧县知州上任之时,都要去三清山上走一趟,足见这孟元白,在戴长老心中还是有些份量的”
“小人之前并非不知道何氏兄弟有些冤屈,但那戴长老乃是三清道宗的神仙人物,若是来了我们萧县,那还不跟土皇帝一样,我们这些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南楚官吏,又能做得了什么?”
“还不是只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为难彼此,这何氏兄弟遇到这孟元白,那也只能自认倒霉,左右此事已经尘埃落定,大人何必要为了一两个素不相识的刁民,去得罪三清道宗的大人物呢”
这萧县知州说的是头头是道,徐遥也是听得津津有味,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三清道宗的姓戴的实权长老,徐遥只能想到一位,那就是三年前在长林郡城里,与徐遥颇为不对付的戴心远戴长老。
当初洛丰羽一番算计,没把徐遥和崔进算计进去,自己反而惹了一堆魔道豪强出来,搞得自己灰头土脸,其何等高傲之人,自然是把崔进和徐遥一并记恨上了,而当时也在场的三清道宗长老戴心远,自然也是对徐遥各种咬牙切齿,极尽嘲讽之能事,这三年以来,每每遇到镇岳山城一方,便多加刁难。
在这怒龙江以南,镇岳山城的船队每每要遭受一些额外的盘剥,全是拜三清道宗所赐予。好在现在镇岳山城并非徐遥一家之地,在其余势力开始共同执掌镇岳山城之后,三清道宗便不得不给江湖同道一些面子,勉强有所收敛。
但这并不代表其等便好心放过了徐遥,反而各种阴私手段变本加厉,虽然于徐遥一方没有多少损失,但是这些手段却十分的膈应人,这三清道宗也不明刀明枪地来杀,就会在背后煽风点火,给徐遥找一些不痛快。
而也是在这之后,徐遥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个便宜师傅,提到这洛丰羽便是一脸的厌恶,你说打一架吧,他又爱惜羽毛舍不得打,说不打吧,他偏偏要用些恶心人的手段来撩拨你,当真的是让人厌烦不矣。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徐遥来之前,只是想分润点气运,没想到还能撞上这等机缘巧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