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不幸陨落,那也是死于战场上与强敌性命相博,非是苟且偷生,英魂自会归于长生天的怀抱,来生还是长生天的勇士”
刚刚还以为此事已经告一段落的斛律古顿时勃然大怒,“愚蠢,任他何等勇猛无畏,身死于此间,于我等大计有何益处?尔等只知匹夫之勇,岂能得知我族千年筹谋,就在此间,别说兀术牙了,就是几位统军天祭,也无有可能意气用事,那兀术牙自己错估形势,实力不济死于敌手,将八百勇士葬送此间,就是没有死,也是我族百死莫赎的罪人,我知尔等在其手下效力日久,之前对本祭有所冒犯,本祭都是念在同袍一场,未过多计较,如今行事不密之下,还敢当面跟我如此放肆,莫非以为我斛律古不敢杀人?”
眼见斛律古已然动了真怒,众人之中刚刚打了圆场面带沧桑之色的狄人顿时急忙出声,“地祭切勿动怒,阿山只是一时糊涂,对祭祀绝无冒犯之意,阿山,还是给祭祀陪个不是。”在这面带沧桑的狄人严厉的目光之下,之前那名始作俑者也缓缓地埋下了头颅,低低得跟斛律古服了软,得了台阶下的斛律古知道此时不是处理这等事务的时候。
便是自己出手击杀了此人,这支本来就东拼西凑离心离德的的队伍也要在这瞬息之间分离崩析了,勉强收住了自己心中的怒气,斛律古冷哼了一声,便将此事揭过,开始带头在前面赶起路来,众人面面相觑之后,便纷纷跟上,不敢再触其霉头。
就在一干狄人行进到一片溪谷之时,不远处,又传来了一阵喧嚣,有了前车之鉴,一干人等自然不愿意多管闲事,纷纷一副
避之不及的模样,然而就在一干人等对传出来的动静理也不理,欲从旁绕过之时,便见奔驰在前方的斛律古速度突然缓了下来,片刻之后就停在了原地,皱起了眉头。
一干人等见斛律古停下了脚步,虽然有些莫名所以,也只能纷纷驻足原地,将疑惑的目光投去,斛律古见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便不咸不淡得说道,“有点像我们的人,走去看看”,其发话之后,整个人的身形便是一提,已然在原地消失不见,而其身后其余众人面露怪异之色之后,便也跟了上去。
半晌之后,众人便已感到喧嚣之声传来的地方,只见斛律古已经将一衣衫褴褛的狄人堪堪扶起,溪中漂浮了一个体型硕大的妖鱼尸体,“这不是.....拓跋野么,他怎么会在此处啊”,其中一名狄人面色怔怔得说道,而已经将其口中的拓拔野扶起来的斛律古则是一脸惊喜之色。
也无怪其有些失态,实在是拓拔野乃是其真正一开始便统领的属下,乃是其最得力的下属之一,两者之间在入伍之前,便有些渊源,见其留得一命,斛律古自然是欣喜不矣,然而高兴归高兴,斛律古却依然没有放松警惕,施展秘术确认了其身份之后,又不着痕迹得稍作了几次试探,拓拔野都一一回答上,这样一来斛律古就疑心尽去,只剩下满怀的高兴了。
这“拓拔野”自然是徐遥无疑,徐遥早有准备之下,斛律古的试探自然无功而返,而这一具肉身奇差无比的状态也是实实在在,自然不会有什么破绽,而自己当日在水中因搏杀敌手,精疲力尽后昏迷的说辞,也没有引起斛律古怀疑,过程比徐遥想象得还要顺利。
当然,徐遥不知道的是,斛律古在这一行人之中虽然暂时添为首领,但手下这几人俱是兀术牙所遗留,实在无一可堪使用之人,一路行来,已经互有龃龉,只是自己虽然身为地祭,但也不能做的太过,不然众叛亲离之下,自己也讨不了什么好处。
而拓拔野的出现,无疑是解决了斛律古的燃眉之急,这样一来,在几番确认之后,斛律古自然不会因为一些细枝末节之事抓住不放,多加一些无谓的盘问了。而其余之人都是心情复杂,眼见斛律古该做的试探都已经做完,已经验明正身,如此之下,自然不会再前去两人身前自讨没趣了。
略微处理了一下徐遥的伤势之后,一行人便再次开始了长途跋涉,徐遥因为自身伤势的原因,自然是被斛律古遁光携裹着,颇有些受照顾的意思,当然,徐遥也知道,因为要照顾身后等人的速度,斛律古刻意放缓了速度,这样一来,就算多了徐遥,消耗也不至于无法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