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才去。”寒宁馨撇起嘴角。
狄冲霄举手投降道:“男人也不好意思在洞洞屋里泡泡啊。我挨到晚上心想没人了,哪知一进去就撞见你了。别生气嘛。”
寒宁馨悠然道:“我哪生气了,其实那晚我是有一件极其重大的事需要和你商量,又找不到你人才特意在那等你,等烦了就先泡泡了。当时都叫你别跑了,你偏跑。现在你白白浪费我三天时间,做为补偿,接下来的事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狄冲霄哪里肯信,心道我当时不跑早被打成猪头了,现在又这么说,看来定是早有预谋逼我同意某件事,不妙啊,都是装傻好些。左思右想,狄冲霄猛地作出一脸忘记天大正事的焦急神情,挥挥手中标有师娘名讳的衣包就向门外冲去。以行喻意,就是万事都等本师兄回来再说。
寒宁馨早有防备,横棍拦住去路,甜笑着道:“师兄,三天够做很多事了,包括将一些珍稀彩画全堆到一个土坑里,上面放着一根火把。”
狄冲霄颓然停步,回身走到师妹身边,恭恭敬敬地将耳朵凑到香唇前。寒宁馨大获全胜,甜笑着附耳悄语。
狄冲霄听得是满头雾水,就这事?至于又是做陷阱,又是威胁的么?
寒宁馨没有解释的心情,更怕夜长梦多,拉着人就跑。
来到师娘寒春雨的修行室内,狄冲霄恭敬地递上马伯亲制的衣裙——穿在身上没人看得出是兽魂器,又将希望离门历练并寻找爹娘下落的事说了说。寒春雨喔了一声后不置可否,披上白色长裙对着镜子左看右照。寒宁馨暗道不妙,不敢开腔之余在狄冲霄背上狠狠扭了一下。
狄冲霄察觉到气氛不对,边猜测原因边道:“师娘,您和师父辛苦拉扯我长大,就和亲爹娘一样,按理我不应该在门中需要人手的时候离开。可这些年来,您与师父对当年的事始终含糊回避,不找到答案,徒儿这心没法安定下来。”
寒春雨看了女儿一眼,轻柔地道:“冲霄,你想多了,以往不详说,是怕你年少冲动酿成惨事。师娘最近就在想着是时候和你说了,准备什么时候起行?不用担心门中事,我与你师父的寿数还长着呢。”
狄冲霄心下大安,回道:“有些东西要准备下,就这两天。师娘,这个,我总担心自己是回光反照,这万一要是一个人动身在路上暴毙了,真是连个报信的都没有。您看,能不能让宁馨陪我一两个月?我若没事就让她回来。要是嫌时间长了,十天半月也成。”
寒春雨冷下脸来,答非所问地道:“冲霄,你知道师娘最讨厌什么。宁馨,狄家的事与你无关,出去。”
寒宁馨昂头左顾,当没听见。
狄冲霄没想到师娘的反应如此激烈,这才明白寒宁馨为什么要找自己当幌子。
生怕母女俩闹翻,也是心中不服,狄冲霄拽着寒宁馨跪下,朗声道:“弟子不该耍心眼!可弟子真不明白师娘为什么总是不让宁馨远行历练,宁馨神系觉醒时就是凝神境一品,以她的天资六年苦修必在师父之上,可到今天仍然是凝神境九品,若弟子猜得没错,其中原因定与师娘有关。师娘这么做必有苦衷,可这世间总是充满不测,强如爹娘,一次兽袭就丢下弟子不知所踪;弟子与宁馨,莫名就遇到噬天狐王,到今天仍是遗祸不休;小草她们更是无辜惨死。经历过这些事,弟子越明白娘为什么会说‘越是想过平凡幸福的日子就越需要令邪恶望而却步的力量’。师娘,若是我们败给了绝光盟,会是什么结局?”
寒春雨默然坐回椅中,盯向窗外,好一会方道:“别绷着脸弟子弟子的,师娘听着生分。冲霄,宁馨的事远比你想象的还要险恶万倍。”
狄冲霄叫道:“那就说给我听,在我心中,师父师娘、马伯、宁馨都是无可替代、比我生命更重要的至亲,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绝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臭小子说的挺好听,可惜只有你想骗宁馨做狄家媳妇才是真的。”寒春雨忽地一笑,冷脸不在,温和娴雅。
狄冲霄嫩脸赤,低声道:“是您这么说,我可没说。师娘,若宁馨不能离城,我便陪她住下去,但绝不会放弃心中所想。说句大不敬的话,我与宁馨年轻的很,终有一天会等到师娘师父百年归老、安心长眠的一刻。”
听得“安心长眠”四字,寒春雨心中一震,沉吟许久方挥手道:“起来吧,地下凉。宁馨,你真打算和冲霄说?按你们的约定,还有七天吧?”
寒宁馨重重点头。
寒春雨见她心意已决,松口道:“既然这样,只要你们能在七天内做到一件事就允许你们远游历练。冲霄,去叫你师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