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霏没奈何的看了她一眼,只得把肚子里的诗词都掏空了,一股脑念给她听,“那杜牧的《秋夕》?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唔……杨璞也有首《七夕》,未会牵牛意若何,须邀织女弄金梭?不好不好,秦观的《鹊桥仙》世人大多又知道……李清照的《行香子》意境堪美,只是太凄怨了些……还有首,木兰桨子藕花香,唱罢厅红晚气凉;烟外柳丝湖外水,山眉澹碧月眉黄。”
林梅根本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只是觉得最后一首听起来特别美,急忙打断她说道,“就最后一首吧!什么木兰什么香,听起来就好美!”
“那是姚燮的《韩庄闸舟中七夕》,我再念一遍吧……木兰桨子藕花香,唱罢厅红晚气凉……”
林梅神色专注的听着,心里暗暗记下这首诗,打算明天再念给舒望瑾听。
这时,旁边有一名豆蔻少女正跪着在拜月,声音如黄鹂出岫般悦耳动听,口里喃喃道,“乞手巧,乞心巧;乞心通,乞颜容;乞我爹娘千百岁,乞我姊妹千万年……”
林梅听得扑哧一笑,这求得可真多……又要心灵又要手巧,又要漂亮又要爹娘长命百岁……也不知天上的织女怎么忙得过来!
那少女耳尖,听得林梅在笑她,狠狠剜了她一眼,站起来朝她冷哼了一声就走了,身后跟着一大堆的追随者,见她走了,忙跟在后面嘘寒问暖。
林梅却不在意他人的眼光,指着自己对刘雨霏说,“看,要像我一样,不仅人长得漂亮,连脾气都这般好,啧啧,那般大小姐脾气,不知有几人才能吃得消。”口里这么说着,却浑然忘了自己当初对舒望瑾的泼辣样。
刘雨霏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林梅,那可是王员外家的小姐。”
“那又如何?我又不租她家的地,还要看她脸色不成?”林梅得意的把头一扬,沾沾自喜,“说不定她到时候嫁人还要请我娘去说媒呢!”
“好吧……那我们去那边买些花灯写了放河里吧,不然到时候河里都是花灯,想放都放不了了。”刘雨霏拉着林梅的手,带她往游人更多的地方挤去,那里都是来买花灯的女子,因此还没走近,就闻到了浓烈的脂粉香气。
林梅吸了吸鼻子,其中有一个香味特别好闻,她说不清是什么花香,“雨霏,你闻到了没,好香!”
刘雨霏皱着眉仔细嗅了会,她娘是京城里的大家闺秀,虽然后来家里落魄了,但是家底依然雄厚,因此她见过的好东西比林梅林诗两个人加起来还多,这是叠葳香,只要一小点就能香飘十里,但……闻多了效果和催情香差不多!
林梅见她脸色不太好看,心里也有些惴惴,拉过刘雨霏的手,问道,“雨霏,怎么了?”
刘雨霏摇摇头,此事和她们无关,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没事,我们去买花灯吧,林梅,你写了什么愿望?”
林梅虽是会写一些简单的字,但是字迹却是扭曲得不像样,因此每年的花灯都是刘雨霏帮她写上愿望的,只是今年林梅却是自己写的,这让刘雨霏如何不好奇。
“你写你的,我也可以自己写自己的啊!”林梅红着脸硬是不说她写了什么,舒望瑾的事她还没和刘雨霏说,现在更不好意思让刘雨霏知道她写的内容了。
刘雨霏见她脸红成这样也知道她肯定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打趣的笑了她几句,心里暗暗为林梅感到高兴,要知道,她虽然也有十七了,可是她已经定了亲,但林梅的婚事还是了然无音,再拖下去可就真的没有什么好姻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