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逆向思维

    下山后，牛得志连着被骗了几次，所有的财物都被骗光，只能睡地下通道、桥洞、供热井这些地方，日子一度惨到家。

    那时候，范小建每天上下班经过地下通道都能看见他。有一次，范小建被人偷了钱包，牛得志不顾个人安危追了小偷两条街，硬是帮他把钱包抢了回来。范小建很感谢他，请他吃了顿饭。此后，一连几天都没见到牛得志，范小建觉得好奇，就向其他流浪汉打听。

    一个岁数比较大的流浪汉说牛得志因为帮范小建夺钱包，得罪了黑势力，被强行从这片地盘驱逐了。

    范小建心里很过意不去，直到他再次在天桥下遇到牛得志时，毫不犹豫地把他带回家。牛得志以为范小建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大家又都是男人，住一起也没所谓，就这么跟他回了家。

    俩人相处得像亲兄弟一样亲密无间，同吃同睡，不分彼此。牛得志一直戴在手上的手链就是范小建送他的生日礼物。

    也是这段时间，牛得志通过范小建认识了他的闺密小美。小美是健身教练，和范小建是同事。俩人关系暧昧，只是，谁也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牛得志的出现改变了范小建和小美的关系，情路坎坷的小美被牛得志的老实厚道吸引，一度把他作为结婚对象倒追。只不过，俩人在一起没多久又分开了。小美觉得牛得志太闷，不适合她的性格。

    分手后，小美又尝试着和范小建走在一起。一段时间后，她意外发现范小建是双性恋，喜欢的对象还是牛得志。无奈之下，小美被迫和范小建分手。一时想不开的小美，于酒醉后割腕自杀。

    然而，牛得志对这一切并不知情，他一度认为小美的死和他拒绝复合有关，并为此感到十分内疚。他似乎一直不知道范小建对他的感情里夹杂着恋情。在他眼里，他们之间只有纯洁的兄弟情。

    范小建把他的暗恋化为一封未发出的邮件，隐藏在俩人公用的网盘里。网盘里装的是各国小电影，全都是范小建专门为牛得志收集的。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只要牛得志登陆网盘，就一定会看到那封邮件。

    只不过，牛得志从来没登陆过网盘。

    女萝说完，对着镜子开始补妆。

    我惊得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三角关系我倒是经常在韩剧里看到，现实中还是头一次听说，总觉得不太可信。

    听说同性恋的雷达会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不是同类，范小建估计早就看出牛得志不是同类，但又不死心，才想着在维持兄弟关系的前提下试探牛得志。范小建生前对牛得志这么有想法，死后怎么就变了念头，一心想要害死他呢？

    我将目光转向女萝：“你现在和生前有什么不同吗？打个比方，生前喜欢的人现在还喜欢吗？”

    女萝想了想，说：“死不过就是脱掉一张人皮，喜欢的照旧喜欢，讨厌的依旧讨厌。”

    qjy在门外一个劲儿地催我快些，听声音好像分分钟就要暴走。我赶紧把门打开，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来。

    青蜂侠眼睛盯着电视，手指一直在掐算着什么。我凑过去问他咋了，他皱着眉说：“竟然算漏了它。”

    我试探着问道：“你是指小美？”

    从时间上看，范小建和小美的鬼魂同时出现，我们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范小建身上，进而忽视了小美和它的助阵女鬼团。

    从qjy收服范小建鬼魂的过程来看，它没有任何攻击倾向。其实这时候我们应该能想到，它的出现也许有另一种可能，就是提醒牛得志注意小美！

    正所谓，一山更有一山高，一鬼更有一鬼悍。在小美和它手下女鬼团的掌控下，范小建的鬼魂无法接触到牛得志，只能入梦。

    范小建对牛得志的累日纠缠，势必会引起牛得志的注意，使他不得不向外界求助。这样一来，收到牛得志求救的部分有经验的道士，譬如我和青蜂侠，就能从范小建的行为中推断出，真正的敌人是小美！

    换句话说，范小建出现的目的是保护牛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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