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中了醉仙散,心下就毫无防备,而且他又是极为认真在疗伤,万万没想到雪儿会突然发难。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前有一道迫人的寒气,直透骨髓,而雪儿却是站在身后,眼下还没弄清楚状况,倒也不好轻举妄动。
“你想怎么样?”
雪儿咯咯笑着,“公子,你今夜从白玉春的手上救下了妾身,眼下又为妾身疗伤用药,公子用心待我,妾身本应当结草衔环以报之。”
“公子莫要乱动,妾身手中拿的可是天蚕碧影丝,只消动一分力,公子的脑袋就要落地。”
张正则本是微微抬起的手肘便收了回去,“你没中毒?”
“嘻嘻……托公子的福,那醉仙散本就是仿品,药效甚微,公子把元气贯入妾身手中,倒是助妾身打通了少阴脉,眼下可不就一通百通了吗……”
“你想怎么样?”
“公子莫要生气,妾身原来是计划要杀公子,但是如今天山派有难,妾身自当回去支援,林家的东西妾身是拿不到了,如今又何必再为难公子……”
雪儿说着话儿,左臂便伸到张正则身前,皓腕轻转,五彩花草纹的水袖儿便贴着他的脸面的抚过。
张正则觉得闻得一阵幽香,数息后,眼前一阵发黑,脚下打了趔趄,便晕倒在那柔怀中。
雪儿揽着张正则,把他放上了上牙床,瞥到他手中的白玉药瓶,便夺了过来,笑吟吟道:“多谢公子好意,公子既赠我灵药,妾身自当投桃报李。”
她说着话儿,在腰间取下海棠金丝纹香囊,放在张正则胸口。
“采荷,代我服侍好张公子!”
雄鸡报晓,旭日东升,张正则悠悠醒来,望着满目帷帐纱幔,摸了摸锦绣芙蓉绸缎被衾,心神一阵恍惚。
跳下床榻,放眼望去,依旧是在雪儿房内,昨夜打斗的一片狼藉已经打扫干净。
“公子,您醒了?”采荷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唔……眼下是什么情况,雪儿姑娘呢?”
“小姐回天山了,她说以后您就留在天香舫,日后由采荷服侍公子。”
张正则点了点头,没说话,心下却是一肚子疑问。
“公子,我来帮您净面。”
张正则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这一早上,采荷无微不至照顾着,张正则吃过早饭,便向昨日烟雨湖畔旧地走去,今天他倒是体面多了,身着素面杭绸衣衫,腰系月白色宝相花纹腰带,手提着黑色杏花浮雕檀木医箱,身形欣长,品貌不凡。
这身行头也是采荷备好的,张正则是万般不好意思收下,可那采荷信誓旦旦的说,若是自己照顾不好公子,就要被小姐打死,张正则也只好不作坚持。
待他向着那刻有“义诊”二字的大樟树下走去时,抬眼望去,就见一堆人在那儿站定,皆是甲胄鲜明,剑戟森森。
“仁医!本王恭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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