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春天。
赏春梅踏青,在一年中最为要紧的几件事儿,福休早起了披了素色大氅,洗涤梳妆,耳垂戴了白珍珠,成色不错但不算上上之品,却合乎规矩。对菱花镜展开笑颜,唇角微翘一抹温暖的笑意,浮现在这张略显苍白的脸上。
福休携上简夕便踏出宫门,偏离了梅林,直往御花园走,心里过不去这道坎,福休每每路过此地都蓄意躲避着,哪怕急事也绕弯子走。
简夕看在眼里,也不是滋味,轻拍外披,莲步微微走向迎春花丛。“主子,您瞧,这花倒与梅花不同,迎春花,有迎春之意。”
大地回春,一早素羽便领了宫人们收起那白狐大氅和厚重的棉衣,又为祥嫔着了一件湖蓝色的抹胸长裙,外罩着素白底子绣了迎春花的外衫,即端应又不失了颜色
妆毕,膳罢。祥嫔倚在美人榻上,透过闲窗瞧见了那难得的温暖,轻阖了凤目享受这一刻的平静。须臾素羽掀帘入内,近前福了一礼,道:“主子,多日不出宫门不若出去走走,婢子听闻御园的迎春花开了。”
祥嫔闻言微微浅笑,素羽年岁小,最是奈不住寂莫的,跟了我这样沉闷的主子,倒是委屈了她。
祥嫔遂起身,携了素羽入御花园。远观那迎春花丛之中美人窈窕,细观方知是福嫔納氏,靥生双颊,启唇道:”福休妹妹好兴致。”
福休听身后鹂音,回身观她,衣着倒是中规中矩,相比病殃殃的人儿,眼前的她反而是生龙活虎的,知是自己位分所在,听简夕言,知是原来竟是祥嫔,福休后行了几步,至人面前周全礼数。”原来是祥姐姐呀!多日未见,祥姐姐可还好?”
福休微微抬眼,看身侧简夕随近前我盈盈下拜,脸上倒似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诽谤,自己还不知道给人请安的规矩,虽说是这样想却不怪她,侧首偷偷瞄一眼眼前的人儿,面色红润且亲和,定会是个作好姊的。
未待她言,福休便幽幽道来。“祥姐姐,妹妹有一事未明,望您指示一二,人说梅花凌霜而开,而迎春踏春而开,你以为如何?”
祥嫔面上露出了潺潺的笑意,似要融入轻和的微风,泽唇凉凉挽延一缕昳丽迤逦,一瞬不瞬的看着前面福身行礼的伊人,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容颜倾城,可未佳人也。
祥嫔轻抬了柔荑,朱唇启音,若空谷幽兰道:”福休妹妹起来吧,不必多礼。“祥嫔又闻了佳人后语,心中不免好笑,定是在比自己职位高的嫔妃处受了委屈,话语间才这般失了礼数。
素羽闻言面显不快,皱了黛眉怒道:”大胆福嫔,怎敢对我家娘娘如此无礼,祥嫔娘娘也是你能……“素羽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祥嫔怒斥回去
祥嫔垂了眉眼妩媚一笑,再抬睫羽睨着前人,开口道:”妹妹也是心实之人,不过以后这般无礼之事可不能再有了,别没的教人挑了错处去至罪,那般可是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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