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嫔闻她言语温温软软,如同莺啄泠泠,敏感地捕捉到忠心一词,明意显著。素颜上她仍是笑意潋滟,玉手纤纤我见犹怜,何况帝睨。思绪游弋脑海间她眸光如淬了清澈的溪未染渍一丝一缕投过来,祥嫔顿神回笑,继而执玉箸拈起她夹过来的精致嘉肴入唇,自然是妙不可言,菜香缭绕唇齿之间,果真是用心至极,抬眸片刻之后朱唇轻启,“福休妹妹,忠心一物...果然是神奇。这般味道,正是投了嫔妾好之口,妹妹还是有心。”
良久,茗晰端了香茗轻落至案,亲自为福休斟上一盏,涂了蔻丹的荑执茶盏递,“福休妹妹,喝上几口,小心噎着。”自己的那杯则置盏于案缓缓落,提帕拭唇,静闻其音。想起什么复提唇,“妹妹这些时日多忌着些口,小心着有心之人,那江...”祥嫔顿了顿,添了笑颜,“姜汤冬日,应是多喝些,暖暖身子,还是好的。”
福休瞧她斟茶袅袅递与来,抬袖翛然接过道一句多谢,香茗得唇齿流香袅袅热气亦暖了素手,于今忠心最难得。然后不紧不慢吐出七字,不如佛祖口中的七字真言却也是因心而言,听她言语顿时转了语气,轻勾绛唇低首置筷饮茶,一众情绪俱隐下去,慢慢道:”姐姐,姜汤是好,只是拿捏不住分寸便是烧心得很,姐姐少近为妙,得不偿失之事宁可不做呢。”
祥嫔垂着眸子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青羽睫恍扑着思量。娭光渺视着面前玉箸,锦衣绣裳含翠衔明莺,被玉手生生攥出襞痕。祥嫔又嘘口气,随后而笑,继续落字道:“嫔妾知晓了。”复态,却仍慎言轻曼。“俗话说,‘二人同心,其利断金’,今仍不失为一句好话,既是打定主意帮她,便不做些个损人不利己的事。”祥嫔含着笑只是默默地坐着,冬日倒也不太觉冽。
福休闻言却不急着答言,拾了玉筷拣了些清爽入口,待饭将尽时才不紧不慢的递语,”损人不利己若是做好了便是损人利己,细细为自己谋划着,他日本宫这个做妹妹的便要于一宫主位前为姐姐相贺了。”
悠悠泠泠的帘子打起又放下,眺望着冬日这巍峨紫阙上覆着的琉璃瓦,远远的云雁归去,再无雁行。
数年之前,兰嫔还在世。
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天儿越发越寒了,兰嫔自个儿坐在榻上抱着棉被,侧倚床头。风儿微吹,吹入内室,一阵凉意惹得自己哆嗦一下。皱眉直立,刚要加衣,听婢子禀告道:“小主,有个宫女在殿外不远处,瞧着像是福妃娘娘那的。“
兰嫔听着来报的宫女这样说,黛眉更紧蹙,福休派人不过是监视我,思索半晌,轻声道:”让她进来说话。“
秋晨风凉的入骨,茗晰穿着单薄的衣守在兰嫔殿前几米远。这乌雅氏圣宠优渥,却嚣张跋扈,自家娘娘虽是因皇上怜惜登上四妃高位,但是位分摆在那儿,却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辱的。这乌雅氏也是可怜的,非挑着这时候去怵皇后的霉头,不过是被杀鸡儆猴了。又是一阵凉意,继续抱紧漏风的衣袍瑟瑟发抖,一阵埋怨,这祥嫔派来的素羽来盯着这人,大冷天的遣自己来,真真是让人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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