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胸能不能不要这么大……
丫鬟知道嵇清柏不爱穿胸衣,倒也不勉强,十五岁的姑娘家家便敞着大片里衣抬腿坐着,宫里的太监来了,看到这么一副光景,都有些被吓到。
嵇清柏还知道要跪下来听旨。
太监忙扶他起来:“娘娘现在可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折煞奴才了。”
嵇清柏听着这话就浑身跟虱子撵过一样,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埋着脑袋听人传话。
檀章似乎心情不错,赏了他些东西,意思是今晚还要侍寝,让他提前准备着。
听说今晚又能一起睡了,嵇清柏可高兴坏了,他谢了恩,乐乐呵呵让自己丫鬟送太监出去。
梦魇阁外围是一排青砖墙,嵇清柏刚来时非常喜欢墙边的玉兰树,每天亲自打理,如今已经盈盈开了好几朵,花坠子吊过墙,在风里晃荡。
太监站在花下,抬头看了一眼,对着丫鬟笑道:“娘娘倒是风雅。”
丫鬟低头,恭敬道:“公公谬赞了。”
太监摆了摆手,又问:“药有好好吃吗?”
丫鬟:“每日服着。”
太监点头:“之前的药没用了,这次换了一副,皇帝没说断就不能断,你可得谨慎着。”
丫鬟跪下,磕头道:“奴婢一日都不敢忘,公公放心。”
太监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那开着的玉兰,朝着风里嗅了嗅,轻哼了一声:“还挺香的呐。”
檀章难得上朝,嵇铭在底下又是说南疆的元铁将军目无王法,又转回头骂北边荆蛮欺人太甚,皇帝听了半天,座上离太远,丞相也看不清他表情,自然得不到回应。
“爱卿。”景丰帝终于唤他。
嵇铭立马跪下,欣慰自己口沫横飞了半天:“臣在!”
皇帝的声音悠浅,平平淡淡的从高位传来:“朕很心悦玉儿,她聪明懂事,你教的很好。”
嵇铭:“……”
身边的太监弯腰送上了一把玉如意,嵇铭面色复杂地接过到了手里。
景丰帝见他接了,才又道:“择个良日,朕到时候会给她个名分。”
“……”嵇铭咬牙,只好磕头,唱了句谢主隆恩。
从朝堂上下来,皇帝便回了御龙殿,太监替他更衣,小声道:“药有按时吃呢,主子不必担心。”
下头的都以为皇帝把嵇玉弄进宫里是准备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人,到时候弄死起来也方便,檀章没说话,他脱了袍子坐在御座上,难得觉着灵台清明,内腹温舒。
檀章默了一会儿,突然道:“把陆长生叫来。”
太监不知这帝王喜怒,忙小心翼翼传了太医。
陆长生刚晒完药,跌跌撞撞地跪在地上,磕了头也不敢起来。
“嵇玉的药。”檀章顿了顿,问,“多久能有结果。”
陆长生额头汗津津,但还算胸有成竹,道:“不出一年。”
檀章的眼皮子晃了一下。
陆长生见皇帝久不说话,以为对方是嫌药起效太慢,急忙解释道:“用毒和用药一样,断不能生猛,臣这味……无色无味,经年累月也绝不会被人察觉,嵇铭此人阴险狡诈,如若嵇玉去的太早,必将令他生疑,所以臣以为……”
“朕问你。”檀章突然打断他,低着头,面无表情的问,“这药能解吗?”
陆长生愣了愣,不知皇帝为何突然这么说,但还是老实道:“慢慢解自然是行的……”
檀章蹙起了眉,他似突然又怒了,冷笑道:“居然能解啊?”
陆长生胆子都快被他这忽阴忽阳的情绪给吓破了,颤颤巍巍地道:“这药只有臣能解,臣绝不会将解药药方交给他人,皇上如若不信……”
檀章揉着额角,非常不耐:“朕没有不信。”
陆长生:“……”
他真是闹不明白了,这皇帝到底是要嵇玉生还是要嵇玉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