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心底对永安侯和万梓齐再气愤,那也是她的夫君和儿子,钱财大不了再依靠镇国公府便是。定定神看着蹲在她面前,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的永安侯夫人,周氏伸手想要擦干她脸上的泪水,伸在半空中的苍老的双手刚要触碰到永安侯夫人的脸颊又被她伸回去,搭在膝盖上,冷声道:“擦擦吧,都快要做祖母的人,哭什么?”
“怎么不能哭了,谁让母亲不愿意见女儿,这么多年,母亲从未对女儿这般狠心。不管女儿多大,在母亲的心底,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永安侯夫人丝毫不在乎此刻她撒娇的语气,谁让周氏脸色不太好,从她进门到现在,只给过她一个笑脸,不应该是这样。
周氏扯了扯嘴角:“我见不见你又有何用?何必来见我?”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更改,也不会后悔。却没想到永安侯夫人没有知难而退离开镇国公府,在外面站到现在还不肯离开。
闻言永安侯夫人顾不上擦拭脸颊上的泪水,急忙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还在生女儿的气,女儿知道错了,是女儿不好,没有教育好齐儿,让他对鸾儿不好。母亲,女儿对您发誓,这一次将鸾儿接回府后,就让齐儿休了孟三姑娘,让鸾儿做正妻。母亲,女儿真的知道错了,女儿是鸾儿的姑母,定然不会再让她受半点儿委屈,还请母亲再给女儿和齐儿一次机会。”
也不知道李鸾要嫁的到底是谁,又或者只不过是个幌子,想让她前来认错罢了。终究母女一场,周氏总不会这般不给她面子。
这还是她的女儿吗?周氏看了永安侯夫人许久,才出声道:“没有,你不用给我认错,你没做错。万梓齐是你的嫡子,娶孟家的姑娘能对他仕途上有所帮助,这是好事,我身为他的外祖母,替他感到高兴。嘘,你别说话,听我把话说完。”越听越不对劲,永安侯夫人着急的张嘴解释却被周氏拦住了,无奈之下,只能忍着性子继续听下去,看看母亲到底说什么。
眼见永安侯夫人不吭声,周氏端起手边的茶盏,抿嘴喝了几口,又放下常查,继续道:“鸾儿已经嫁给万梓齐一次,她擅自用嫁妆换取了和离书,这件事我不追究了,默认了。此外,你们已经将鸾儿接回府一次了,那是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你们没能把握好,以后就没有了。
鸾儿是你兄长唯一的血脉,我自然得护着她了。明日她便要成婚了,你若是还念着她是兄长在世上唯一的血脉,就过来送她出嫁,我很高兴,也很欢迎。当然,你若是带来来闹腾,抢婚,我第一个不饶你!”该来的总要来的,不可避免。
李氏眸光微闪,心里一揪,不顾一切的拉扯周氏的手臂,道:“母亲,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是我没照顾好鸾儿,您要惩罚就惩罚我,别这样对齐儿,他已经知道错了,他跟着我在外站了一日,想明白了,他想娶鸾儿,这一次是真心的。
母亲,您就再给我们最后一次机会。我是鸾儿的姑母,齐儿是她表哥,自然会护着她一辈子,换做别人,指不定是贪慕鸾儿的美色,又或者是欺负鸾儿无父无母。母亲,总而言之,您万万不能随意将鸾儿许配他人,况且明日成婚再过着急了一些。”大脑在发快的转动着,她得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周氏,绝对不能让李鸾另嫁他人。
周氏轻笑了一声,伸手推开了永安侯夫人,道:“这件事我已经做主了,没人能改变,机会不是没给你们,是你们没珍惜,怨不得旁人。再者,我实在看不出来齐儿真心喜欢鸾儿,会对鸾儿好。之前齐儿便喜欢顾廷珏,将被丞相府休弃的她养在外面,这些事你别以为能瞒得了我。
你是我的女儿,齐儿是我的外孙,我不想因着鸾儿和齐儿的事让大家伙脸上都不好看。如今鸾儿要另嫁他人,齐儿也娶了对了他仕途有帮助的孟三姑娘,岂不是两全其美。等我百年之后,我当年的陪嫁我会留给你。”这辈子周氏就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李鸾的父亲,一个便是如今在她面前的永安侯夫人。镇国公府的产业自然得留给李鸾和她的夫婿,周氏的嫁妆是她自己支配,留给女儿。
永安侯夫人闻言,扯着嗓子嘶吼:“不,不,不行,母亲,您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决定鸾儿的亲事,另外,鸾儿她根本就管不了镇国公府这么大的产业。”真的要活活气死她,这么多日子的期望都落空了,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周氏虽说出身皇室,可她的陪嫁这么多年都用了不少,哪里还有什么值钱的宝贝了,远远比不上镇国公府的家产。这些原本都属于永安侯府,永安侯夫人半寸长的指甲掐进肉里,诚恳道:“母亲,鸾儿只是个姑娘,她根本就接管不了,母亲,您得三思。”就李鸾嫁过人,和离过的妇人,虽说没生过孩子,可大户人家谁愿意娶她做儿媳妇。
周氏勾唇冷笑:“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
“母亲,我怎么能不操心呢!这是父亲和哥哥辛辛苦苦浴血沙场奋战才有如今的产业,鸾儿是个不谙世事的姑娘,且不说她的夫家为何答应娶她,我总觉得其中有蹊跷,母亲一定得慎重。”永安侯夫人紧盯着周氏。
半晌,周氏出声道:“若是我将嫁妆留给鸾儿,将镇国公府的产业留给你和齐儿,如何?”凌厉的目光看向永安侯夫人,等着她的回答。
听到这话,永安侯夫人自然欢欣雀跃,她想要的便是镇国公府的家产,只是觉得周氏在试探她,于是,她低声答道:“母亲,这怕是不合适?父亲和兄长辛苦得来的家产,自然得传承给鸾儿,她是镇国公府唯一的继承人。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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