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猜的没错,应该承恩伯也在找寻。关押在柴房的王嬷嬷这么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他自然会起疑心,猜测会不会是李平动的手脚。
因为除了李平,还能有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李平没做好决定,便被急冲冲赶来的管家打搅了,从他口中得知现在有一位王姑娘在李府门口不肯离开,外面围着那么多百姓,她非要见李平。
李平皱着眉头:“王姑娘?”他并不认识什么王姑娘,怎么会在他府上闹事?
顾廷菲嘴角一笑:“莫不是承恩伯派媒婆提亲的那位如意赌坊的王姑娘?”
管家连忙应道:“正是这位王姑娘。”
李平阴沉着一张脸,当下便匆忙起身离开,都没跟顾廷菲道别。望着匆匆忙忙离开的李平,顾廷菲心里咯噔一下,不好,在这个节骨眼上,王姑娘出现在李府门口,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方如烟轻拍着顾廷菲的手背道:“你如今怀着身孕,别太着急了,坐下来,喝杯茶压压惊。”说话间便要拉着顾廷菲坐下,都这个时候了,她哪里有心思坐下。当下便吩咐管家去给她准备马车,她要去李府,看看情况。
方如烟不赞同的看着她:“廷菲,你听我的话,你怀着身孕,可千万不要出去人多的地方,万一冲撞了腹中的孩子,这可如何是好?行了,你别去,我去看看!”
“好姐姐,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不会有事,再说有你们陪着我,我不会伤着分毫,我实在太担心了,心里总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会出什么事!”顾廷菲反手握着方如烟温暖的手掌,无奈之下,方如烟只好点头应下:“你呀,好吧,慢点儿走,当下孩子。”没有长辈在府上,顾廷菲就太随意了。
方如烟这个时候也只能由着她的性子来了,姐妹俩坐上了前往李府马车。李平驾着马回到了李府,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见到李平回来了,他们不约而同很自觉的给李平让出一条路,让他去见王姑娘。
王姑娘站在人群中间,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只是跟他似乎没什么关系。
王姑娘见到李平来了,欣喜作揖道:“李将军,你回来了。”丝毫不遮掩语气里的高兴。李平皱着眉头道:“不知道姑娘在李府门口所谓何事?”在他府门口闹事,他身为主子自然得回来一趟了。
王姑娘脸上闪过一丝娇羞,低声道:“自然是见见未来夫婿。”见见未来夫婿这样的话她也能说的出口,真是不知廉耻。
围观的百姓听到这话,有几个人便吆喝起来,有知情的人便开始传播李平和王姑娘的关系,那是未婚夫妻。就算李平不肯承认,承恩伯都是他的父亲,父亲替他定下的这门亲事,岂容他反悔不认。这热闹似乎越来越好看了,未婚夫妻见面本应该是私下里悄悄见面,如今竟然让他们看到了,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李平板着脸道:“姑娘请慎言!李某至今尚未婚配!”言下之意不承认有王姑娘这个未婚妻,承恩伯给他定下的亲事,自然不能认下。就算是仙女下凡,他也不会要,空有皮囊,有何用?他想找的妻子,自然是如同顾廷菲一般心思通透,是个聪明人,而不是自以为是登门找寻他的王姑娘,让人觉得厌恶。
王姑娘后退了一步,脸色略微苍白,咬紧牙关道:“李将军,你不能这么说,你们之间的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能不承认。虽说我是商女,可能高攀了将军,但将军也用不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难堪。”眼中含着泪水,今日满心满意的登门来见未来夫君,他却不承认有这门亲事,当众让她下不来台。
李平轻哼了声:“姑娘和你的父母莫不是不知道我早就被承恩伯从族谱上除名,赶出承恩伯府,我早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婚事自然就不作数了。姑娘将来必定能嫁的如意郎君!”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咬牙切齿,知道羞耻的话就赶紧离开,别再继续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正好他将心里话说出来,跟承恩伯府撇清关系,为今后公堂对质做好准备!
王姑娘忍着眼中的泪水,出声道:“你胡说,那不过是承恩伯想保护你罢了,想让你磨砺心性,要不是有他将你赶出承恩伯府,从族谱上除名,你岂能有如今的功名利禄,为人子,应该懂得感恩父母对你的所作所为。而不应该肤浅的觉得他们是对你不好,那你就是因为怨恨他们,才没有去送承恩伯夫人最后一程?”
这些话从一个小姑娘的嘴里说出来,围观的百姓沸腾了,纷纷对着李平指指点点,似乎在他们眼底,李平就是一个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的不孝子。
“王姑娘,这些话说教你说的?”直觉告诉李平,一个小姑娘不可能想这么多,背地一定有人教她这么说。
王姑娘闻言,连忙摇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自己想这么说。我满心满意的来看你,你却不承认你我之间的亲事,好让我伤心。”一个姑娘娇滴滴的被李平呵斥着,世人都有怜悯之心,同情所谓的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