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扶着坐下来,顾廷菲轻声道:“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在此刻顾廷菲能镇定的问出这句话,小厮不免好奇的飞快看了她一眼,随后低头作揖道:“奴才打算回去云贵。”大厅还有成国公等人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小厮是个聪明人,直说了他要回云贵去,至于做什么,那不适合说出来。成国公微叹口气,福王是个英雄,那些暗算他的刺客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谢氏双眼欣喜,福王果真死了,而且尸骨无存,想必福安郡主很伤心吧!这就是福安郡主的报应,谁让她平素里对她这个婆母不恭敬,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报应来了,哈哈哈哈,要不是碍于有外人在,谢氏巴不得笑出声来。
小谢氏低首垂眸,这对她来说不算好消息,也不算坏消息,福王过世了,身为他唯一的血脉福安郡主,想必要去云贵一趟。至于什么时候回府,那便不好说。依照目前程勋和福安郡主的感情,说不定程勋会陪同她一起去,那么偌大的成国公府,不就是他们夫妻俩的囊中之物了。
顾廷菲轻拍着福安郡主的后背,“你先下去歇息,让我静一静。”“是,郡主。”蓝衣小厮会意的起身跟着嬷嬷离开了。“郡主,郡主,郡主。”话音刚落下,顾廷菲就见到福安郡主昏倒过去,急忙叫嚷起来。福王和福安郡主的关系一直很冷淡,现如今福王过世了,福安郡主是他唯一的血脉,岂能不伤心。再等福安郡主醒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福安郡主一声不吭,晚膳更是不肯用。
连程勋醒了,她都没有再去看一眼,顾廷菲一直守在她床边,在这个时候,福安郡主最需要的便是亲人的陪伴,谁让程子墨不在京城,要不然也轮不到顾廷菲伺候她。此刻的福安郡主呆呆的看着窗外,连句话都不肯说,嬷嬷瞧着无比的心疼。之前为了照顾程勋,福安郡主已经消瘦了一大圈,现如今得知福王过世的消息,她更是伤心了。
“郡主,您听奴婢的话,身子要紧,多少吃一点,就是王爷在世,他也不希望郡主您伤了自己的身子,郡主,算奴婢求您了,多少吃一点,好不好?”嬷嬷眼眶含着泪,跪在地上恳求福安郡主。福安郡主纹丝未动,嬷嬷求助的看了一眼顾廷菲,顾廷菲无奈的摇摇头,她现在说什么,福安郡主根本就听不进去,与其如此,还不如省点儿力气。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福安郡主双膝弯曲,将脑袋搭在膝盖上,嬷嬷还想说什么,被顾廷菲拉出去了,她们是局外人,就让福安郡主一个人静一静,未尝不是见好事。
嬷嬷心疼的看了一眼福安郡主,捏着手中的丝帕出来了。砰的一声门关上了,嬷嬷跪在地上,嬷嬷的哭泣起来,为什么会这样?那些刺杀福王的人不得好死,他们尽是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有本事到台面上,大家单打独斗。
程勋被小厮搀扶着走进院子里,看着顾廷菲静静的站在门口,嬷嬷哭倒在地上,程勋急促的咳嗽了两声,道:“郡主她怎么样了?”眼见程勋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嬷嬷抬手擦拭脸颊上的眼泪,背对着程勋,遮掩好脸上的悲伤。顾廷菲恭敬的俯身给他请安:“见过父亲。”
“咳咳咳,郡主现在如何了?”程勋卷起手放在唇边干咳了两声,问的有点儿急促。一得知福王过世的消息,他就立刻赶到福安郡主的院子,希望能陪在她身边。福王和福安郡主关系不和,可那毕竟是嫡亲血脉,何况福王是因为福安郡主才回京城,此刻她怕是很自责。
顾廷菲摇摇头:“郡主的情况不太好,现在她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她们都出来了。嬷嬷缓过神来,轻声道:“郡主想静静,郡马还是别进去打搅她。”等福安郡主想通了,自然也就没事了。
程勋微微颔首,道:“我知道了,廷菲,你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呢!”他会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当年的事他错了,不会再犯了。顾廷菲微挑眉梢,既然如此,那就没她什么事了,正好头有点儿眩晕,一把握住春珠的手,一路回了屋子。
一回到屋里,她便倒在榻上,蜷缩着身子,春巧见状,急忙上前准备劝说顾廷菲,被眼疾手快的春珠一把拉住,对着她摇摇头,小声道:“别去了,让少夫人好好歇一歇,她也够累的了。”本身就是个孕妇,胎位还没坐稳,她不愿意让成国公府的众人知晓,那便只能委屈自己了。
太后寝宫
夜幕降临了,太后主动端起手边的茶盏,抿嘴道:“来,哥哥,哀家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这一次的事不错,哀家很高兴,来,哥哥。”笑盈盈的盯着霍光义。霍光义毫不犹豫的端起手边的酒杯,道:“一切都是托太后的洪福,才会如此顺利,太后,老臣先干为敬,你随意。”话音刚落下,手中一杯酒便被他一饮而尽。
太后眸光微闪,“哥哥,你慢点,这里又没有外人,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慢点儿喝,这可是哀家特意让人给你准备的百年陈酿,就为了今日。福王这个老东西,总算死了,哀家等这一日不知道等了多久。”越说越捏着手中的茶盏,手背上青筋突起,福王仗着他是先帝的堂兄,没少为难太后,言行更是跋扈,现如今他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太后打从心底高兴。
霍光义自然知道太后的心思,再次举杯:“恭喜太后,贺喜太后。”
“多谢哥哥,这次多亏哥哥鼎力相助,要不然哀家也得不到这个好消息,来,哥哥,我们干了。”太后一仰头,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似乎觉得喝茶不过瘾,太后也开始倒酒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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