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薛仁娴下意识的看着周维,直摇头,她不肯去跪下,她又没错,为什么要让她跪下,再说,她的脸还疼的厉害,她只想静静的在周维身边坐着,感受着他温暖的气息,不知道有多舒服。
眼尖周维没发话,薛仁娴也没起身,太后气恼的将手边的茶盏拂落在地上,厉声道:“皇帝,你现在连哀家的话也想违抗吗?你这是对哀家不敬,后宫的事向来是哀家和皇后做主,你还是别管了。”周维身为一国之君,后宫这些繁琐的事不适宜插手。
周维淡声道:“太后,朝堂之上的事朕做不了主,难道这后宫的事,朕也不能做主?不知道太后娘娘,是不是想一辈子让朕做个傀儡皇帝?”他也不是好欺负的,既然太后如此不给他脸面,他也无所畏惧了。正好因为顾明瑞的事,心里憋着的气都发泄出来了。
李天舞闻言,当下轻怕着太后的后背,柔声道:“太后,您消消气,圣上也是一时糊涂了,才口不择言。您是他的嫡母,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岂有害他之意,当初可是您力排众议保他登上帝位。”说着目光不动声色的看了周维一眼,在对他使眼色,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太后握住李天舞的手,轻拍着她的手背:“皇后,你不愧出自名门,可比仗势欺人的东西强多了。哀家老了,现在连圣上都不听哀家的话了,你说哀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过凤儿的事,绝对不能这么轻易结束,凤儿并没有做错什么,反而是,薛仁娴,你抢夺凤儿的东西在先。来人,将薛仁娴给哀家拖下去,杖责二十。”
不出了心中这口恶气,势必不行。薛仁娴闻言下意识的躲到周维怀里,紧紧攥着他的衣袖,泣道:“圣上,妾身是冤枉的,妾身是冤枉的,圣上,您一定要救救妾身,救救妾身。”她从小被薛兵之娇惯坏了,怎么可能承受的了杖责二十。
霍成凤急忙看向太后,觉得惩罚太重了,想替薛仁娴求助,被太后狠厉的目光瞪过去,吓得低下头,不敢吱声了。看到霍成凤脸上的红色血印子,太后胸中的怒火蹭蹭往上涨,今日势必要给薛仁娴一点教训,否则往后会越发助长她嚣张的气焰,在后宫,她还不是主人,轮不到她耀武扬威,狗仗人势。
太后最厌恶的便是这种人,她一定要对薛仁娴惩治一番,让她长长记性!
李天舞站在太后身边,能感受到她的气愤,出声道:“太后,娴妃自小娇生惯养,二十下是不是有些。。。。。。”想替薛仁娴求情,二十下实在有些多了,别说是薛仁娴,换做任何一个女子,都承受不了宫中的杖责二十。
太后低声道:“皇后,哀家可是在替你做事。”这个时候,身为皇后的李天舞还不知好歹的向着薛仁娴,她现在有皇帝庇护,李天舞应该对她厌恶才是。薛仁娴仗着皇帝的宠爱,根本就不将霍成凤放在眼里。至于李天舞,在她眼里,恐怕也是不值一提。都这个时候了,李天舞还在袒护薛仁娴,实在太让她失望了。
亏得她昨日见过李东阳,跟他促膝长谈。李东阳在世上唯一的牵挂便是李天舞,太后对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她健在一日,就断然不会让李天舞的皇后之位被人动摇。霍成凤是霍家的姑娘,入宫势必要为霍家作出贡献。霍家让她锦衣玉食的成长,如今到了她为霍家牺牲的时候了。
不对,不是牺牲,能入宫为妃,不知道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剁手可得的金钱和权势。
薛仁娴低声愧疚道:“对不起,圣上,给您添麻烦了,都是妾身不好,妾身不应该一时气愤跟凤妃起了冲突,不就二十下,妾身能承受的了。”大不了,眼睛一闭,二十下很快就被打过去了。对她来说,现在脸颊上的疼痛根本就比不上心头对太后的怨恨,该死的老巫婆,要她多管闲事。
霍成凤这个贱人不就是身上流淌着霍家的血,她只是个庶女,也想跟她一争高下,回头势必不会饶过她。太后轻蔑的看了周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哀家听闻新任刑部尚书将他的弟弟抓入大牢中了。”此话何意,这是在提醒周维,不要忘记还有顾廷菲的存在了。
口口声声说喜欢顾廷菲,如今在太后眼里看来就是一场笑话。周维喜欢顾廷菲,现如今还不是挺身袒护薛仁娴。男人的誓言都不作数,都是骗人的谎言。李天舞微微愣怔,太后居然提起此事,随后她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朝周维看过去,果然在她的角度看过去,周维衣袖下的双手紧捏着,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周维的气愤。
太后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无非就是想提醒周维,顾明瑞的命可捏在她手中,生死都是她说了算。顾明兴被任命为刑部尚书,那可都是太后和霍家的功劳。他根本就没想到太后还有现在的后手,要对付顾明瑞。
早知如此的话,他断然不会答应。可惜,他根本就没有提前预知的能力,太后和霍光义老谋深算,两个老东西在一起,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霍成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泣道:“太后,您息怒,此事妾身也有错,妾身愿意跟娴妃共同受罚。”
这是说哪里的话,李天舞皱着眉头看着霍成凤,她在这个时候提出跟薛仁娴共同受罚,意图是什么?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好,凤妃不愧是霍家的子孙,哀家甚是欣慰。希望你能谨记这次的教训,日后在宫里受委屈了,尽管来找哀家替你做主,可别一个人一意孤行,到头来,受苦的可是你了。兰嬷嬷,快来人将凤妃拉下去,给哀家仗着二十,谁也不许手下留情,一视同仁。还有娴妃,也将她给哀家拉下去杖责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