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到底想说什么?”顾明瑞将手卷起来放在唇边干咳了两声:“夫人,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让你去问问大嫂,到底把廷菲许配给谁,如此我们也好做准备,不是吗?”
他这话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只是小窦氏摇摇头:“老爷,不管去不去,廷菲都要嫁人,大嫂没那么傻,她不会把廷菲许配给一个小门小户的人,那样对大房也没好处,再说要是救不出廷科,她岂会怎么热衷替廷菲说亲。老爷,你且把心放肚子里,等五日后,您就知晓了,会见到廷菲的夫婿的。”被小窦氏这么安慰,顾明瑞躁动不安的内心变得平静些。
为了得到定北侯府,顾廷菲此刻对他老说,并没有那么重要了。顾明瑞轻拍着小窦氏的手背,“好,夫人,我听你的,那这次你得替廷菲准备丰盛的嫁妆,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也算我们对她仁至义尽了。”
小窦氏闻言,点头如捣蒜:“嗯,老爷,妾身知道,不会让老爷失望。”夫妻相视一笑,互相拥抱着,闭上眼睛想着接手定北侯府的那一日,真是太美妙了,老太君对他们终究还是不薄,这么多年,可算是咬着牙挺过来了,守得云开见月明。
顾廷菲要成婚了,还是五日后,那么快,春巧和春珠等人都愣住了,在她们心目中,顾廷菲应该找个温柔体贴的男子过一辈子,现如今她们连人都没见过,就要替顾廷菲准备出嫁事宜,实在心有不甘。
春芬舔了舔嘴唇,走到顾廷菲跟前,轻轻的捶打她的后背,道:“二姑娘,奴婢觉着要不然去告诉公主,你是她的义女,她不会不管不问。若是知晓你在定北侯府受了委屈,她势必会心疼的。二姑娘,你别这样,奴婢看着很心疼。”
没有爹娘疼爱的二姑娘,就算有平昭公主做义母又能如何,谁让她们待在定北侯府,而不是公主府。近来因着科举试题泄露一案,乔金山和杨明忠都过世了,朝堂之上,现如今都想平息风波,不愿意再继续深究下去。周维就算想坚持下去,也没有人支持他,替他做下去。
这些事够顾廷菲烦恼的了,偏偏周奇还没从兰国回来,江天保说不日,怕是等不到她五日后成婚了。她就要成婚了,万氏替她找寻的亲事,怎么可能好到哪里去?
罢了,顾廷菲腾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对着春巧说:“你赶紧收拾东西,我们出去散散心。”
出去散心,这个时候,春巧瞪着大眼睛,喃喃道:“二姑娘,找恐怕不合适吧!”顾廷菲耳朵尖锐的很,一下子就听到了,“春巧,让你去收拾你就去收拾便是,哪来那么多废话。春珠、春芬,你们俩在院子里守着,估计明日我就回来。”
待在临湘阁,心烦意乱,与其如此,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能让心情变得好一些,整个人也会舒服很多。小窦氏并没有阻拦顾廷菲,而是派人紧盯着她,只要顾廷菲不跑走了,什么事都好说。
顾廷菲自然知道小窦氏对她的不放心,她看了一眼春巧:“马成岗受伤了,不能回玲珑镇,等到马管家坟前,你替他烧些纸钱,告诉马管家,让他别担心。”决定了,这次回玲珑镇看一看,自然是少不了去马管家的坟前看一看。
马管家被田嬷嬷杀死这件事,一直都是顾廷菲心里最大的伤痛。她并不愿意看到马成岗家破人亡,他如今变成孤儿了,春巧很快就要嫁给马成岗,替他给马管家烧些纸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春巧闻言,羞涩的低下头,她跟马成岗的婚事近了,可让她去给马管家烧些纸钱,身为女儿家,听到这些话,她多少会觉得害羞。马管家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泥土里,往后的日子孤单了,等顾廷菲和春巧到的时候,发现坟前似乎烧过纸钱了,有些残余的纸灰,莫不是有其他人来过?春巧狐疑的念叨着:“会是谁呢!二姑娘,你说会不会是田嬷嬷?”
把春巧吓得面色苍白,紧紧拉着顾廷菲的衣袖,还左右的巡视,该不会就在附近!对了,田嬷嬷,顾廷菲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人给忘记了,在她的记忆力,三年玲珑镇的日子,只有田嬷嬷对她是最不好了,莫不是背后有人指使她。
对了,绝对有可能,她一定要找到田嬷嬷才是,或许能从她口中得到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寻找田嬷嬷这件事,顾廷菲等一直放在心上。晚上睡在陌生的木板床上,顾廷菲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觉,想出去透透气,看看外面的夜色,殊不知一开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把顾廷菲吓得愣住了,随后熟悉的身影轰然倒塌在地上,一下子就把顾廷菲惊醒了,蹲在地上不断的叫嚷起来。
等顾廷菲再次回到定北侯府,已经是两日后了。今日她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
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小窦氏微微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顾廷菲,放下手中的茶盏,抬手擦拭嘴角,“廷菲,你来了,快些过来,我正好在替你准备嫁妆,快来瞧一瞧,你喜不喜欢?”
顾廷菲嫣然一笑:“见过母亲,母亲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只要母亲挑选的,廷菲都喜欢。”“你这孩子就是嘴甜,怪不得能入平昭公主的眼,对了,提到公主,我倒想问问你,你这次成婚,要不要请公主?照你大伯母的意思,就是一切从简,你自己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