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她便多了一个大帮手。紧接着顾廷菲开始询问杨明忠的事来,江天保正襟危坐:“不瞒大公主,太后对此非常关心,让奴才密切的盯着乔尚书的一举一动。按照奴才的猜测,太后势必会对乔尚书下手。”
这算是对顾廷菲的提醒,希望她能提前有个防备。顾廷菲闻言,眼中泛起阵阵涟漪,太后会对乔尚书下手,不好,她得赶紧回去才是。当下便站起身对着江天保作揖:“江都督,多谢提醒,那我就先走了,日后书信联系。”
江天保派人一路护送顾廷菲平安的回定北侯府,还没抬脚回屋,顾廷菲就在马成岗的耳边嘀嘀咕咕,不一会儿,就见马成岗神色匆匆的离开了。春巧搀扶着顾廷菲一路走回定北侯府,半路上正好撞见哭哭啼啼被万梓灵搀扶着的万氏。她们婆媳俩现在因着万梓灵的身孕没有其他的动静,昨日永安侯府登门大闹,要带走万梓灵,却被万梓灵寻死觅活给止住了,临走前,听说永安侯府发誓,不认万梓灵这个嫡亲女儿。
万氏轻看了顾廷菲一眼:“这么晚了,廷菲这是去哪里了?”顾廷菲嫣然一笑:“回大伯母,在府上待得闷了,出去走走。”当然她出去做什么,没必要跟万氏汇报,且不说万氏并非她的嫡母,三房和大房已然分府。对她来说,顾廷科那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万梓灵轻咳了两声:“廷菲,你别多想,母亲也是关心你,近来母亲为了夫君的事心烦意乱,还请二妹妹体谅。”
“大嫂说的是,若是没什么事,廷菲就先告辞了。”顾廷菲略微一笑,俯身行礼从万氏婆媳俩面前走过。万梓灵紧捏着衣袖下的左手,半寸长的指甲掐进肉里还浑然未知,顾廷菲有什么好得意的,无非就是仗着平昭公主给她撑腰。现如今连万氏和她都不放在眼里了,真是太可恶了。
万氏冷哼了声:“灵儿,我如今才知道这顾廷菲的可恶之处,她得势了,却半点不想让我们沾她的光,你说怎么能有这么好的事。定北侯府把她养这么大,可不是让她吃闲饭的,你且等着看好了。”她可没忘记霍夫人替霍成扬登门求情一事,看来她得找个机会去会会霍成扬,想来他很喜欢顾廷菲。
是夜,顾廷菲从睡梦中惊醒了,披散着头发,从床上坐起身来,额头上冒了密密层层的细汗,急促的呼吸声让春巧吓得急忙掏出衣袖里的丝帕替她擦拭细汗,一边擦拭一边道:“二姑娘,二姑娘,你别怕,奴婢陪着你的,那只是做噩梦,不是真的。二姑娘,没事了,没事了,别胡思乱想。”
她心疼的安慰顾廷菲,真恨不得能将她搂进怀里安慰一番。良久,顾廷菲才缓过神来,对着春巧摇摇头:“别担心,我没事,没事。”边说边是心有余悸,她刚才梦到父皇过世,她被太后逼着远嫁兰国,太后的凶横,在途中被人暗杀,那抹熟悉的香味,她瞬间回想起来了,那是她身边贴身宫女青梅身上的手帕味道,那么熟悉,她直到现在才想起来,青梅背叛了她,要了她的性命。
青梅跟在她身边快十年了,竟然会要了她的性命,她对此还心存疑惑,看来得找人去打探一番。今日江天保还告诉她,护送她远嫁兰国的户部尚书周奇不日就要抵达京城,到时候她便能知晓其中的蹊跷了。到现在都没有风声传入京城,说她途中遇刺,看来是真的有人代替她嫁给了兰国的摄政王。
越来越多的事情都积压在心头,顾廷菲一个人独自承受,无人与她分担。当然这么重要的事,一不小心传出去就能掉脑袋,她可不敢轻易连累身边的丫鬟们。翌日清晨,春珠神色慌张的走进来,正在铜镜前替顾廷菲梳妆打扮的春巧看了她一眼,心下一紧,手中一滑,梳头的梳子滑落在地,春巧当下跪在地上,道:“对不起,二姑娘,奴婢笨手笨脚的,还请二姑娘责罚。”
“说什么傻话呢,快些起来,没事。春珠,这是怎么了?”顾廷菲安慰完春巧,搀扶着她起身,接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投入在春珠的身上。春珠毫不犹豫的答道:“回二姑娘,马成岗受伤了。”
“你说什么?”顾廷菲震惊的从凳子上弹跳起来,下一秒,迅速的朝马成岗的屋子跑过去,前脚顾廷菲去了,后脚春巧跟着去了,春珠见状,自然是急忙跟上她们的步伐,她的话还没说完呢!
马成岗咬紧牙关,忍着胸口的疼痛,让顾廷菲看着十分的伤心,春巧的眼泪一直含在眼眶里,她舍不得马成岗受伤,偏偏顾廷菲和春珠都在,她不能直接扑上前去,那也太没规矩了,传出去可要被人耻笑,毕竟她和马成岗还没成亲。
顾廷菲看了一眼春珠和春巧,冷声道:“你们俩先出去,在门口看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二姑娘。”春巧和春珠异口同声的应道,两人一起出去了,尽管春巧依依不舍,还是听话出去了。
马成岗支撑着身子,愧疚道:“二姑娘,对不起,都是奴才没用,让你担心了。”
顾廷菲摇摇头:“你别乱动,躺下来歇息,我已经让春芬去请大夫了,估计一会就到了,你就暂且忍一忍。对了,你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接下来马成岗一五一十的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顾廷菲,江天保说太后会对乔金山动手,顾廷菲有些不放心,特意让马成岗去乔尚书的府上送一份书信提醒乔金山,乔金山那是两朝元老,先帝最器重的大臣。
她绝对不能让乔金山出半点差错,毕竟这次春闱试题泄露可全都要考乔金山,他为人正直,丝毫不畏惧霍家和太后的权势,实在难能可贵,在朝中找不到第二个大臣跟他一般了。就连丞相李东阳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李东阳这些年怕是早就忘记父皇当年对他的栽培,身为丞相,他两面讨好。
望族闲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