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点点头道:“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就是很想入宫,成为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瞧她张牙舞爪的样子,程子墨突然面色一变,眼中充满了温柔,大手一伸,将她搂在怀里,温情不过一秒,下一秒就被李天舞推开了。她瞪着双红肿多的大眼睛,浑身颤抖的指着他:“小侯爷,我李天舞不是如此轻贱之人,还请你快些离开!”
“天舞,我。。。。。。”程子墨此刻肠子悔青了,他刚才实在太气愤了,听李天舞说她想入宫,成为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这些都是他给予不了李天舞的,是他无能。他才会不由自主的上前搂着李天舞,试图能让她改变心意。
可此刻面对李天舞,道歉的话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喉咙里仿佛堵塞了一块棉布。李天舞摇摇头:“你走,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滚出去,滚出去啊!”声嘶力竭的嘶吼起来,她迫切的希望程子墨从她面前快速消失。
眼看着程子墨丝毫未动,李天舞竟然果断的拔下头上的金钗,比在脖颈处,“程子墨,你走不走?你若是再不走的话,我就死在你面前!”鲜红的血液缓缓的从李天舞白皙的脖子上蔓延开来,把程子墨吓得后退了几步,面色苍白无比,他吞咽了口水,颤抖道:“我走,我这就走,你快放下金钗,别伤害自己,我走,我走!”
“程子墨,从今往后,你若是再敢出现在我的闺房中,我就不活了。当然你想看着我去死,尽管来,反正小侯爷的手上不多我这一条人命。”李天舞扯了扯嘴角,对着程子墨的背影厉声道。不能纵容程子墨,他们俩其实什么也没有,何必闹到这般地步。她曾经拒绝了程子墨的求爱,从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他们没有缘分,何苦要强求。
程子墨深夜闯入她的闺房,着实让她大吃一惊,惊慌过后便镇定下来,她不能傻乎乎的被他带偏了。早就下定决心,此生不嫁,要留在丞相府帮衬李天博,替他撑起丞相府,减轻父母的负担。李东阳是当朝丞相,在外人看来,那是风光无限,可实际呢,享受荣誉的同时,背后付出的更多,那是别人看不到的。
母亲因着弟弟的身子,时常唉声叹气,这些她都知晓,所以才会暗自发誓,此生不嫁,因而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程子墨,不给自己留有半点念想和余地,没有希望,便没有失望。殊不知,事与愿违,老天爷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太后一道赐婚懿旨,让她入宫为后。
怎么能和程子墨纠缠不清,这是对皇帝不忠,也是陷程子墨不义,更是违背她的内心。程子墨站着良久,背对李天舞,喉咙里抑制不住血腥味,卷起手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再松开手掌,一抹鲜红的血沫子浮现在面前,快速的收回手掌,置于身后。
今日他原本想告诉李天舞,年后他要离开京城,想来问问她,是否愿意和他一同离开?远离京城的是是非非,去一个无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着属于他们的安逸生活。这些话似乎也不用说出口,根本就没有意义了,不是吗?迈着坚定的步伐,程子墨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李天舞的闺房。
翌日清晨,顾明瑞到顾廷菲的院子里,好一番夸赞,当然不忘记给她送了几件精美的珠宝首饰,他轻咳了两声,道:“廷菲,为父不会挑,就随意拿了几件,这里还有些银子,你喜欢什么,就自己去买吧!”说话间从衣袖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顾廷菲眼前,钱财是个好东西,难得顾明瑞这般有诚意的送过来,她岂有不收之理。
顾廷菲含笑着接过:“女儿多谢父亲。”见到顾廷菲收下了,顾明瑞别提多高兴,又说了些话,才离开。春巧感慨道:“二姑娘,三老爷变了。”从前哪里能亲自来送银票和首饰。顾廷菲看了她一眼,抬手敲着她的脑袋:“你这个小机灵,这些话和我说说就罢了,可不许出去胡说。”
“嘻嘻,二姑娘,奴婢知道,奴婢有分寸,不会出去胡说,你放心好了。”春巧讪讪的笑着搓着手,跟在顾廷菲身边这么长时间,怎么能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远远就听到顾廷露的声音:“二姐姐,二姐姐,我来了。”热情的朝站在门口的顾廷菲挥手,气喘吁吁的走到她身边,顾廷露没力气说话了。
顾廷菲朝她翻了个白眼,呵斥道:“三妹妹,你不能慢一点,这般着急做什么,后面也没人追着你?”顾廷露猛地抬起头,答道:“二姐姐,还不是因为我想早点见到你嘛!”挽着顾廷菲的手臂,把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撒起娇来。顾廷菲无奈的摇头,她对撒娇的顾廷露真是没有抵抗力。姐妹俩相视一笑,携手回屋。
太后看了一眼兰嬷嬷,问道:“湛王可有消息了?”因着皇帝年后大婚,年光将至,她特意让福王、湛王连同明王一同回京,算算日子,也该有消息了,何时能抵达京城。兰嬷嬷闻言,答道:“回太后,奴婢打探了,福王还有两日回京,湛王明日就能回京。至于明王,奴婢还没得到消息。”
福王为人光明磊落,湛王年轻气盛,唯独明王,他乃是先皇的弟弟,当今圣上的亲叔叔,兰嬷嬷还真是没打探到他的消息,如实的对太后汇报。太后皱眉:“哦,连你都没得到消息,那看来就是真的没消息了。罢了,等到时候自然就回来了。对了,近日京城可有什么新鲜事,说来给哀家听一听。”
在宫里时间长了,闷得慌,需要听一些新鲜的事来缓解下心情。兰嬷嬷脑海中倏忽闪过一个念头,答道:“新鲜事倒是有一桩,京城都传遍了,平昭公主要认定北侯府三房庶女的二姑娘为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