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姨娘,这话你就说错了,没有你,我还会托生去别家,兴许别侯府还要好。所以,姨娘,这些话往后还是少说为妙。尤其当着母亲的面,你只是个姨娘而已,连主子都算不上。这些年,母亲纵容你,你莫非以为她怕了你不成。这次你也算是求仁得仁了,还有什么可遗憾的!”顾廷菲毫不遮掩对连姨娘的嘲讽。
从回到京城,初次见到连姨娘和顾廷进,就让她觉得他们对她的好只是表面,虚假,并非发自肺腑的为她好。否则也不会让她独自一人在玲珑镇三年,没有任何音讯,就算不去探望,连封书信也没有。
连姨娘用力的咬紧牙关,胸口憋闷的差点儿没喘过气来,顾廷菲还真是胆大妄为,什么都敢说。这次她小产了,身为女儿的她非但没有半点同情心疼以及怜悯,对她有的只是一味的责罚。连亲生女儿都尚且如此,她还能要求谁对她百般的疼爱,顾明瑞吗?
男人的宠爱更是靠不住,眼前浮现顾明瑞的身影,连姨娘摆摆手,捂住胸口,急促道:“滚,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从今往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孽障!”小产了,对她来说,需要好好的静养,情绪不能波动太大,否认很难再养好身子,再有身孕。
“姨娘既是这么说,那廷菲就退下了。”顾廷菲含笑着走出了连姨娘的屋子,顾廷进还等在外面,急忙冲到她跟前,对她没好脸色的问道:“怎么样,姨娘不要紧吧!”
顾廷菲深深的看了他两眼,没吱声,抬脚就准备往外走去。被张开手臂的顾廷进拦住,不悦道:“顾廷菲,你别以为自己被林大人认做义女,就可以如此目中无人,别忘了,你终究还是定北侯府的庶女,我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了。屋里躺着的那是你的亲姨娘,若是没有她,根本就不会有你!”
看着顾廷菲趾高气扬的模样,顾廷进忍不住开口指责道。顾廷进不愧是连姨娘的亲生儿子,脾气都差不多。只是可惜,她并非真正的顾廷菲,借用了她的身子,不代表她不能遵守内心。
“不用三哥提醒,我心中有数。可是三哥,你或许不知道,姨娘之所以小产,那是因为你,你就半点愧疚都没有。一味的指责我,我就算去求情,又能如何?就如同你方才说的,我只是定北侯府的庶女,母亲会听我的话吗?三哥真是太看得起我了。至于姨娘的身子如何,自有大夫知晓,你问我也是白问,若是没什么事,我先回院子了。”顾廷菲不愿意再和顾廷进多言语。
或许她就不应该来看连姨娘,走这一遭。春珠立马走到顾廷菲跟前,道:“二姑娘,那我们回去吧!”
望着一步一步远去的顾廷菲,顾廷进捏紧拳头,兰嬷嬷微微叹口气,“三少爷,二姑娘脾气见长了,你就别说她了。还是赶紧进去看看连姨娘,好生劝劝姨娘,孩子往后还会有的,让她调理好身子。”
连姨娘这次能有身孕,她都没想到,或许这个孩子跟连姨娘母子缘分不深,还得让连姨娘养好身子,打起精神才能继续和小窦氏争斗下去。
出了连姨娘的院子没两步,顾廷菲就被春慧请到春熙阁,老太君要见她。这个时候,老太君要见她,怕是有别的用意。那她且去一趟,瞧一瞧。春珠趁着春慧不注意拉扯顾廷菲的衣袖,无声的提醒她,一切小心。
顾廷菲善意的笑了笑,前路如何,她尚不可知,能回应春珠的只能是她的笑容。正是她的笑容让春珠悬在半空中的心慢慢落地了,只要顾廷菲不泄气,相信真神会保佑她,平平安安,逢凶化吉。
“二姑娘,请!”春慧掀开帘子让顾廷菲走进去,不动声色的拦住春珠,让她在门外等着。顾廷菲回头看了春珠一样,示意她留在门外。想必这是老太君的意思,春慧也是听命行事罢了。
春珠噘着嘴,满脸的担忧,不知道为何,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姨娘小产必定激动了老太君,那可是侯府的子嗣。侯府的人丁不多,男丁更是稀少,到了顾廷科这一辈,只有三位哥儿。谁也不知道连姨娘腹中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可这些关顾廷菲什么事,老太君找她做什么?
一抬头,顾廷菲对着堂上坐着的老太君福了福身子,“廷菲见过老太君。”
老太君端坐在堂上,花白的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纂儿,拿玉簪绾着。身上一袭湖青色绣银菊花的蜀锦小袄,外罩一件灰色镶边的被子,看似简单大方,实则显得雍容华贵。对着顾廷菲摆摆手:“起来吧,春慧,给二姑娘泡壶好茶。”
“是,奴婢知道了。”春慧闻言,躬身领命退下。
屋里只有顾廷菲和老太君两人,“来,做老身身边近一些,让老身好好瞧瞧你。”老太君朝顾廷菲笑着招招手,示意她做身边来。
虽说不知道老太君找她来所谓何事,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坦然面对便是。顾廷菲听话的坐在老太君身旁,甜甜道:“多谢老太君关心,廷菲近来一切安好,不知道老太君近来如何?”
“老身一把年纪了,一些老毛病罢了,不提了。今日找你来,老身想问问你,对于连姨娘小产一事,你有何想法?”老太君和顾廷菲寒暄了两句,直奔主题,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顾廷菲抿嘴笑道:“老太君,这事廷菲怕是不好说什么。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姨娘,老太君这是为难廷菲。”
“你这丫头,不许逃避话题,老身既是让你来,就是想听你说实话,怎么会在为难你?说实话有那么难吗?这里又没有外人,除了我和你,不会有人知道你今日说的话,你还有何顾虑?”老太君凌厉的双眼紧盯顾廷菲,这丫头不会那么容易说实话,她早就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