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姑父呢。”
来这么久,向柔还没见到冯参。
向明月没好气道,“去城里办事了!”
果然。
不然以冯参的性子,想来也不会容许向明月这么胡来。
向柔淡漠的看着她,“我只问你一遍,你恢不恢复原价。”
向明月眼神飘忽了一下,咬牙道,“我就不恢复!你能拿我怎么样!”
冯参又不在,谁也管不着!
向柔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记住你的话,别后悔就行,大娘,我们走。”
话落,她转身走出了药铺,富贵他娘紧跟其后。
两人道别,她先去买信纸,将向明月坐地起价发难财的事写了下来,随后将举报信投到了信访。
弄完后,便赶往车站,上了通往隆宁县的班车。
到了那边,再转车去源平县。
一到隆宁县,她就去补了药材,价格还是原价。
背着沉甸甸的背篓,她上了开往源平的车。
车上没几个人,倒是从源平来的多,都是暂时避难的。
一路颠簸,差点让她把刚吃的两个包子给吐出来,好在还是挨到了下车。
接下来就得徒步了,没有去泰安村的车。
不过她运气不错,半路碰上了送物资的车,她借口去找亲人,他们搭上了她。
车子在离泰安村还有十公里左右的位置停下,前面路上都是洪水冲上来的断树碎石,实在过不去。
向柔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泥浆里,走得有些吃力。
到泰安村时,泥浆变成了浑浊的黄泥水,刚好漫到她小腿。
好在她特地买了双到膝盖的大雨靴,水浸不进去。
此时的泰安村一片狼藉,还混合着阵阵浓烈的腐败气息,好几个送物资的救援人员受不了,吐得昏天黑地。
她跟着指示,径直来到了村民们的临时营地。
扫了一圈,只看见医生和护士,没有看见司云帆他们的身影。
顾不得找人,当务之急是先救人,她刚往里走,就听见一阵嚎啕大哭,伴随着妇女的哭喊。
“医生求求你救救他吧!他还有气儿啊!他是我们一家的顶梁柱,没了他,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
声音是从营地的东北角传来的,她立即走了过去,同时听女医生说,“给你说没救了就是没救了,怎么听不懂呢!你快点放手!”
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妇女还在恳求,但女医生丝毫不为所动,眉头一皱干脆用力拂开妇女的手,转身就要走,结果差点和向柔撞上。
女医生站稳后,瞪了向柔一眼,“你这人走路怎么不看路啊!”
向柔扫了一眼女医生的胸牌,是源平县的医生,叫聂慧雯。
没理她,她径直走到了地上躺着的男人身边,放下背篓开始诊断。
旁边脸色蜡黄的妇女见向柔在把脉,转而哭着恳求她,“姑娘求你救救我男人!”
聂慧雯步子一顿,瞥了一眼向柔,口罩下的嘴角有些讽刺。
“西医都救不活还指望中医,还是个连乡野村医都算不上的小姑娘,我劝你们还是别折腾了,赶紧准备后事吧。”
妇女脸色白了白,没有接话,看向了向柔。
目光里,是最后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