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羡慕,若是你有我学富,你也能一妻三妾。”
赵锁忙上前道:“兀先生还请教我读书,何事有你的学富?”
兀松笑道:“你听仔细了,所谓的学富,便是要你要是有我的学问和——财富,我家祖上便是盐商,兀家祖宅庭院便八十亩。”
赵锁被气得翻白眼,你直接说你有钱便是了,这读书人就是心思极坏。
张孝武检查好了一切准备,便下令出发,死士营九百军士,包括三百个骑马的步兵陆续起航。驿站令王皮心生羡慕,心想着自己何时才能能离开金城,离开这大战之地。
死士营来到金城南门外,遇到了那四家商队,他们虽有镖师护送,但这些镖师对于自己能离开金城战场各个心花怒放。大概是商人也意识到,在这烽火连天之地,只有军卒保护最是靠谱,这才花了大价钱寻得死士营的护送机会。
四个商队主人上前寒暄,态度和蔼,与那顾家家将陈伯清的态度截然不同,说的好话让张孝武等人很舒服,便安排商户在队伍尾部随行,众人无不应允。如此南行队伍中,死士营在最前方,顾家在中央,商户在队尾,而在队伍的最后则是一支三十个骑兵的临时斥候。
一行人沿着官路过了忠烈林后,开始了正式的南归行程。
顾家家将陈伯清始终倨傲得很,顾家护卫也一个个眼高于顶。
张孝武自然也不愿意搭理他们,死士营的将士们虽然内部时有争斗时有不服,甚至相互厌恶者不少,但遇到这种自诩高贵却狐假虎威的人,更是看他们不起。
一行车队最主要的两部分相互看不上对方,却又不得不隐忍克制,导致整个车队前行时沉闷无比,只有脚步踩在沙地上的脚步声与车辇转动时的吱呀声。
走了两个时辰,日盛炎热,众人只觉得无比烦躁。
胡三万笑呵呵地上前建议说不如让兵士们唱军歌提气,张孝武问道:“为何?”胡三万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将头盔摘下来挂在腰间,说:“太闷了,连我辎重的马都不叫了。”张孝武微微一笑,许之。
胡三万便转身大喊指挥道:“死士营全体听令,随我一起唱《永远的战士》!准备!悠远的号声依稀听见——唱!”
“悠远的号声依稀听见,
青葱的岁月那么纯粹,
熟悉的笑容梦里绽放,
征战的日子令人沉醉,
铁血的浪漫怎能忘怀,
久违的风景依旧明媚,
冲锋的姿态永远眷恋,
战士的本色是我永远的依归,
闯刀山火海你不皱眉,
趟枪林箭雨我不言畏,
前方狼烟起我是你的胸膛,
后面旌旗荡我是你的脊背,
一壶烈酒醉太平,
两壶烈酒掏心肺,
三壶夜话言不尽,
四海征踏陪你归——
一壶烈酒醉太平,
两壶烈酒掏心肺,
三壶夜话言不尽,
四海征踏陪你归——”
也许死士营将士们是想用歌声吓唬吓唬顾家的那些眼高于顶的护卫们,或者是想在顾家小姐们面前一展本事,军卒们唱得格外豪迈,一个个恨不得鬼哭狼嚎响彻云霄,战战马都嘶鸣了起来。
张孝武回望着这群荷尔蒙暴增的死士营军卒,心情豁然轻松了许多,曾经他们是被抛弃,被赶走,被下狱,被排斥的犯卒与散兵,可如今他们却是一群朝气蓬勃的圣汉军人。他们唱着歌,他们高昂着头颅,他们欢笑彼此扶持,他们不再是废物,不再是被嫌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