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武见申林东如此狼狈,心情很是复杂,今天的计划就是猎杀申林东,可没想到申林东居然服软了。于是他大声呵斥道:“练武纲要乃死士营存活根本,若有违反,杀无赦!申都尉,我不管你如何不喜欢这份训练计划,可你在死士营一日,便遵守死士营一日的规矩。诸将听好了,我是死士营校佐,有临战斩将之责,如果不服者,以此为戒!”
而后,十几个被射杀士兵的尸首被挂在死士营死士营门外,无人再敢反抗,无人再敢异议。那申林东经此一事也折了锐气,再也不敢叫嚣反对。申林东就像是一只战败的斗狗,没了精气神,整日怏怏不乐。
张孝武下令射杀十五个不尊训练要求士兵之事也传到了第六团各营,也被城内百姓听到,顿时谣言四起,说鬼将专门杀人吃肉,若是吃不到敌人的肉,连自己人呢的肉也吃。张孝武原本也没有什么善名,知道他名字的人多以其弑杀悍勇而闻识,便是木城小孩夜里哭闹不停,父母都经常以鬼将来咱家了吓唬小孩,居然真有止啼效果。于是有人画了一张画像贴在门口,说可以震慑小鬼儿保靖安宅。
十五个士兵被死士营处死也就罢了,偏偏张孝武将其尸首悬挂营寨门口,诸将议论纷纷,程将军出于压力将张孝武叫来将军府询问。
张孝武入城后见黄升愁眉苦脸,心里便明白了,黄升沉声道:“你知道将军叫你过去解释,是何缘由杀死十五人,他们如今是死士营军士,不是犯军,他们不能被随意处死。你……你……你……我说你什么好呢?”
张孝武道:“校尉大人,军法十八斩,他们犯了三项。凡避战者斩之,凡逃营者斩之,凡违令者斩之,他们活着已经是一种幸运,但有些人一心求死,我只是让他们求仁得仁罢了。死士营不是蒙学堂,我也不是哄孩子的书生。”
黄升脑仁生疼,道:“可你一次杀了十五个人,那可是十五个人!”
张孝武辩解道:“军阵训练中难免有人死伤,据我所知,前年第六团在龙都北大营成军训练时,仅仅三月便有六人死亡,甚至有一次弓阵队训练射击时一些步卒误入练习区域。据我所知,那六个人偷了农户的几只鸡烤来吃。所以军中伤亡在所难免,第六团因训练死伤士兵,应是传统。”
张孝武见黄升垂头失望,心中好笑,主动安慰道:“校尉大人不必过虑,此事由我而起,自然由我担当,大不了我一死了之,张某人的大好头颅,谁敢来取便请自取。”
见他依旧如此嘴硬,黄升更加担惊受怕,哀求道:“进了将军府,万勿惹怒将军大人,也万勿惹怒其他大人……”
张孝武问:“将军府议事时,最低军衔是什么?”
“校尉,我。”黄升倒也老实。
张孝武大笑:“那就是说,我去了之后,我是官衔最低的咯?”
黄升无奈点了点头。
张孝武道:“也就是说,我不能得罪议事时的任何一个军官吗?”
黄升怔了一下,又点了一下头。
张孝武冷哼道:“抱歉,他们若是不让我去也就罢了,若是我去了,又岂能一言不发任由别人责罚——我会仔细解释,至于后果嘛,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毕竟那几个人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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