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虽然赵元奴平日里也非常大方,经常送姐妹东西——否则,赵元奴的人缘也不能这么好,一呼百应。
可这几日,赵元奴明显更大方,连几样以前她都不怎么舍得用的东西都送人了。
李师师凭女人的第六感觉觉得,赵元奴一定有问题。
所以,华灯初上,李师师便来到了赵元奴的小楼,敲响了赵元奴的房门。
让李师师觉得更反常的是,她敲了许久的房门,赵元奴都没有回应,甚至连个应门的侍女都没有出来。
“元奴妹妹出去了?”李师师心道。
可李师师清楚的看见,赵元奴刚刚才回了小楼,所以她才跟过来的。
李师师也不知自己是着了什么魔,竟然很肯定赵元奴此时此刻就在房中。
李师师又敲打了几个房门,同时喊道:“元奴妹妹,你在家吗?”
房中还是没有回应。
李师师在赵元奴的房门前踌躇了一会,有些不确定的想:“元奴妹妹难道真不在家?”
念及至此,李师师有些不甘的转过身去,然后就准备离开赵元奴的小楼。
可就在这时,赵元奴的房门却打开了。
李师师听见声音,不禁回头看去。
然后,李师师一脸愕然!
只见,赵元奴竟然没有穿平日里她所穿的华服,而是穿了一身……禁军的军服!
李师师问道:“妹妹你这是……”
赵元奴道:“姐姐请进来说吧。”
言毕,赵元奴就又回到房中。
李师师见状,迟疑了一下!
可想到平日里与赵元奴的感情,又想到赵元奴的这几日的反常,李师师还是跟着赵元奴走进了赵元奴的房间。
进到厅中,李师师又被震惊到了!
就见,这里竟然整整齐齐的排着十口大籍子,而赵元奴平日里最亲近的两个贴身侍女金枝和玉叶竟然也穿着禁军的军服!
不等李师师开口,赵元奴就先开口道:“本来不想给姐姐开门的,可我又一想,我这一走,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姐姐了,所以还是忍不住想跟姐姐道个别。”
李师师很是诧异道:“你要走?去哪?”
赵元奴道:“我也不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带我去哪,我就去哪?”
李师师问:“他是谁?蔡仍?”
赵元奴道:“除了这个冤家,还能有谁。”
李师师又问:“他怎么带你离开,为你赎身吗?”
赵元奴道:“他哪里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再者,就算他能拿出这么多钱,妈妈也绝不会放我走的。”
李师师忙问:“那他怎么带你离开?”
赵元奴摇摇头,道:“不知道,他就给我带来了三套禁军的军服,让我将我想带的东西全都打包好,他说其它的不用我操心。”
李师师一听,心道:“听着怎么跟儿戏一般?”
李师师劝道:“妹妹,你可要考虑清楚,这可不是儿戏,先不说你今后的生活如何,单单就是这樊楼,你都离不开,别忘了,咱们樊楼可是有上百小厮,而且你还带了这么多的东西,那蔡仍除非是会移山填海之术,否则怎么可能将你们和这么东西全都带走?”
赵元奴道:“我也问过他,可他说,不用我操心,一切都有他。”
李师师并没有跟蔡仍接触过,再结合蔡仍的年纪,李师师觉得蔡仍有可能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或者是不自量力和喜欢夸夸其谈的人。
总之,李师师并不看好赵元奴跟蔡仍私奔。
李师师劝道:“妹妹,你我从小在这樊楼长大,根本就没在豪门大族中生活过,不懂在大家族中的生存之道,万一你嫁入蔡家之后过得不好,可怎么办?”
赵元奴何等聪明,怎么会听不出来,李师师不信蔡仍能给她带来幸福?
赵元奴道:“姐姐不了解他,他虽然年纪轻,可却并不莽撞,而且他还有勇有谋有担当。”
“是吗?”
李师师可是听说过蔡仍弃文从武一事的,因此,她对赵元奴这话充满了怀疑。
赵元奴没有再说更多,她相信未来蔡仍会证明自己的。
赵元奴只道:“姐姐见识比我多,怎会不明白,咱们年轻的时候,豪富子弟争先恐后来献彩,每日红绡不知其数,受尽了世人的追捧,而等咱们老去芳华不再,必然会落得一个‘门前冷落鞍马稀,绕船月明江水寒’的结局……”
说到这,赵元奴看着已经黯然神伤的李师师,接着说道:“该经历的,我全都经历过了,说实话,我并不留恋这样的生活,甚至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所以,莫不如趁我还年轻,嫁给我喜欢的人,为他生个一儿半女,过一过正常女人的生活,而且,你不了解他,他真得非比寻常,脑中有很多很多有意思的想法,我觉得,跟他一起生活,一定能有不一样的精彩。”
赵元奴话都已经说到了这种程度,李师师心知多说已经再无意义。
李师师只能嘱咐赵元奴道:“妹妹,我下面的话,你一定要切记……今后不论你遇到什么难事,都一定要派人来给我送个消息,我一定会想办法为你斡旋的。”
李师师可不是普通的歌妓,她是赵佶的女人,耳边风一吹,那她能做的事,绝对是不可限量。
因此,李师师的这个承诺,可是很有分量的。
赵元奴道:“姐姐也是,今后不论有什么难度,都一定要差遣亲信之人给我送个信……”
两姐妹依依惜别……
蔡仍悄无声息的潜入到赵元奴的房中,愕然发现除了赵元奴主仆三人以外竟然还有一个女子!
借着朦胧的烛光,蔡仍向这个陌生的女子看去。
就见,这个女子的年纪应该与赵元奴相仿,相貌和身材也在伯仲之间。
不同的是,赵元奴是一个知性美女,而这个女子却集柔、媚、风情万种于一体,偏偏又不可亵渎,同一个女人身上竟然能拥有这些截然相反的气质,还丝毫都没有违和之感,真让蔡仍的目光对她难舍难分。
樊楼中,能跟赵元奴平分秋色的女子是谁,不言而喻。
蔡仍看着看着,不禁有些蠢蠢欲动:“李师师应该已经知道我要带赵元奴私奔了吧,她应该不会去告密吧?要不然……将她一块掳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