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某莫无不从。”
糜竺一听就明白。
无非是谈条件而已!
只要有得谈,事情总有解决的方案。
他一家几百口,上万部曲,无数仆从都在徐州。这一战,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
只恨曹贼定下屠城的策略,否则他也不会如此被动......
“本牧想问糜别驾几个小问题,如果别驾觉得不好说,也不用勉强?”
“张青州请指教。某知无不言。”
糜竺长身,再次行礼。
事无不可对人言。他自认光明磊落,既然只是问问题,那此事便成了一大半。
“本牧有点好奇,按理,糜别驾亦出身商贾,应当懂得、鸡蛋不应只放一个蓝子的道理。眼下曹孟德势大,明眼人都明白该何去何从。况且此事乃曹孟德与陶太守的私人恩怨,以别驾一脉之能,投身曹孟德亦不失为一出路。何故?别驾偏偏一条道走到黑呢?”
张抗慢慢说出他的疑惑。
关于糜竺一族举族投靠刘皇叔的问题,从历史的角度看,也很难理解当时糜氏的举动。
当日各大诸侯、曹操、袁绍袁术,刘表刘璋等等,随便投靠谁都比刘皇叔要强。
张抗就不信,刘备如此落魄的时候、糜竺一族就能看出刘备会杀出生路,会有大发展。
按世家的理念,纵然非要选择刘备,也不用举族投靠吧?
如果刘备熬不过去,他糜竺一氏也可以族灭了......
“非不能也,实不愿也。曹贼狼心狗肺,作恶多端,某不肖与之为伍。”
糜竺略略停顿,端正身躯说道。
张抗一时语塞。
眼下糜竺一族又没投资刘皇叔,历史走向还没到那一步,连糜竺自己都不知道,他能说什么。
张抗暗暗叹息。
刘跑跑别的能力不说,看人还真毒。
三国时期,稍微有点能力的门阀,肯把鸡蛋放在一个蓝子里的,唯糜竺一氏矣!
“好!某再问你,你凭什么认为孔太守与青州田楷两路军能击退曹操?何以不求助于袁绍袁术?”
糜竺不慌不忙,站起行礼道:“徐州城坚粮足,只须外有接应,不急不躁,打个三五年徐州亦熬得起。发观曹贼远道而来,又引新降青州黄巾军,一旦粮草不接,兵变在即。此战只一个‘拖’字,曹贼必退。”
“至于袁氏兄弟,冀州之变犹如昨日矣。与袁氏兄弟合作,实如与虎谋皮,与曹贼何异......”
糜竺徘徊两步,忽觉失态,赶紧又坐下来。
张抗仔细思考,也觉糜竺说得挺在理的。
打仗他实在不行,多听听古人的意见不会有错!
自然、原历史因某意外变化,此战其实有惊无险。张抗担心的是历史走向起变化而已。
而如今听糜竺之言,那怕历史走向异变,有徐州为后盾,耗走曹操其实不难。
“好!糜别驾不用多言。某父亲大人常提别驾为人忠肝义胆,值得一交。这一战,某接下了。来、先把酒喝好......”
张抗一拍桌子,举起酒杯。
他早想明白了。
身逢乱世,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大汉就这么点地,如下围棋,你多占一点,别人就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