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说:
“下不为例啊,我老白头一辈子从来不白拿别人东西,有什么话你就问吧,这里没人,但凡是我知道的,都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鲁岐将酒菜在桌子上摆开,上来就连敬老白头三杯,显然,老头有些不胜酒力,整个人看起来都晕乎乎的了。
“大爷,村子里的人为什么都对张涛和于翠翠两口子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啊?”
老白头轻呷了一口酒,砸吧砸吧,又往嘴里填了一口凉菜,这才说:
“因为这两口子不吉利啊,活着的时候命就不好,死了之后更是谁谈谁倒霉。”
郑二妮的养父母死了,鲁岐并没有觉得太吃惊,毕竟这两口子要是活着,今年应该已经六十多岁了,就算去世也没什么太让人意外的。
他更关心的,是郑二妮的事情,但又不好将话题太生硬地转移,只好顺着老白头的话说,
“死了?他俩是怎么死的?”
“唉,”老白头叹了口气,“于翠翠是前几个月死的,张涛死了几十年了,为啥我说这两口子命不好呢,他俩领养的那个小女孩,死得比他俩还要更早。”
过不其然,鲁岐一直都在猜测,郑二妮应该已经死了,不然不会跟衣柜上的黑气扯上关系。
“这,具体是怎么回事呢?”
老白头撕下一只鸡腿,“这故事说起来可就长了。
张涛这两口子人好,脑瓜子也活泛,当年是村里第一批顺应时代养猪的人,富起来之后还不忘村里人,带着村民一起致富,当时村里人提起他们,没有不挑大拇哥的,
可老天不开眼啊,就是这么好的两个人,却一辈子都没有什么好运气。
结婚四五年,也没个孩子,要知道当时那个年代的农村里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两口子无后,那一定是因为做了太多缺德事,被老天爷惩罚,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尽管他们两口子给全村人做了很大贡献,明面里没人说什么,可保不齐就有些坏心眼的,背地里说丧良心的话!”
说到这儿,老白头表现得有些激动,两道眉毛都要挤到一起,一边说,一边用酒杯咣咣咣地砸桌面,看样子是喝好了。
“慢慢地村里就有了一种说法,说于翠翠这人表面上跟谁都和和气气的,背地里心肠歹毒着呢,而且有算命的说她命不好,先是妨子嗣,以后会慢慢妨丈夫,再到其他家人,之所以生不出孩子,是因为孩子还没等到出生,就被她妨死了。
村里大多数人的好日子都是仰仗张涛两口子才过上的,所以起初对于这种说法,村里人还是比较排斥的,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说自己的恩人坏话不是?
但是人呐,最擅长适应和自我催眠,好日子过久了,也就没那么珍贵,渐渐地相信好日子是全凭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与张涛两口子一点关系也没有,心里对于那两口子的敬重,也少了许多,
慢慢地,就口无遮拦起来,
于翠翠妨孩子的说法,甚嚣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