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雀栖息在门外的柳树枝头不时轻鸣,嬉闹之间在湖面上掠过飞行了远?32??。银针绣阁外的花圃中,各色的芍药牡丹和其它花朵竞相绽放,招惹了彩蝶和蜜蜂萦绕其间翩翩起舞。
吕三娘一身翠烟衫罩体,肩若削成,腰身约素,依在门栏望着花间的彩蝶翩姗起舞,思绪却随着那湖面上的燕雀飘向了远处。
接过梅香递来的银耳羹,轻叹了一口气随即折纤腰入微步走进了银针绣阁,在桌案上坐下沉默不语。
梅香心中称奇,自晨间告知今日黄昏包公子邀三姐前往湘水楼,此后一直愁眉不展。
梅香上前不解的问道:“常言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三姐为何听闻公子相邀不见欢喜,反而蹙眉不展?”
吕三娘黯然道:“若是夫君相邀自是欢喜,只恐今日非是夫君相邀。”
梅香闻言略一思索,惊疑的问道:“三姐是说,今日邀你前去湘水楼,是姬青莲?”
“姬师姐出身名门,不论才貌还是武功,都非我所能企及。”吕三娘蹙眉道:“本已有那孙薇薇与我相争,但孙薇薇已然不复先前的家世,我仗着有有三媒六聘倒也不惧。”
“可是姬青莲则不同。”吕三娘叹息道:“如今我与孙薇薇都被禁足在绣阁之内,必然是姬青莲安排赵嬷嬷刻意为之,出行尚且不便,倒是叫我为难了。”
梅香闻言也是气馁,那姬青莲天骄之女却非自家三姐所能相比,想起包文正不由的怨声道:“那包公子年初相见,还道是敦厚守礼的君子,这不过半载的光景,就与两个姑娘定下婚约,辜负小姐这半载来的牵挂真是令人齿冷。”
吕三娘心中愁苦也未曾出声,沉默不语望着桌案上的银耳羹。
“夫君,你莫非忘了当日的誓言吗?”吕三娘思绪又仿佛回到了灰狼山下狩猎,包文正将自家推上了马背,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却直面那饥肠辘辘的野熊。
想道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吕三娘想到济州府中包文正与孙薇薇相伴的日子,心中凄苦不已,清泪顺着面颊淌落下来,
“三姐,那今日还去湘水楼吗?”梅香低声询问道。
吕三娘擦拭去面颊上的泪水,面色渐渐的转寒,冷冷的说道:“我要看看夺我夫君的姬师姐,要如何给我个交代。”
“我回转家门一趟,去寻父母拿个主意。”吕三娘说罢,便起身去见过赵嬷嬷,而后离开了大名府绣阁。
大名府城内的一处寻常院落。
吕金霹和张霞坐在厅堂之上,强颜欢笑的凝望着来客。
“八臂罗汉和鸳鸯刀素来行侠仗义,姬阁主也是敬佩不已,今日所谈之事还望二位好生斟酌。”相貌清癯的老者手捻胡须笑着说完,便起身告辞了。
吕金霹和张霞将这清癯老者送转了家门,回转到厅堂之后便是面罩寒霜,青筋迸起。
今日晨间,这清癯老者便上门来拜访吕金霹与张霞二人,寒暄过后便道明了来意。
如今绣阁的空谷幽兰姬青莲虽已卸了少阁主之位,但仍旧是日后绣阁的中流砥柱,名声不容有失。
姬如烟阁主也得知八臂罗汉吕金霹和鸳鸯刀张霞昔年行侠仗义时,结下了几个仇家,更将二人的长子杀害,姬如烟阁主身为武林正道六大门派绣阁的阁主,自不允江湖中还有此等恶贼逍遥法外,只要吕家夫妻愿意,绣阁旬月之内便将这一干恶贼的人头奉上。
虽然只字不提吕婉儿与包文正的婚约一事,但是话里话外明显是只要二人劝说吕婉儿放弃婚约,自此便可托庇在绣阁的羽翼之下,吕婉儿成为绣阁的真传弟子也是水到渠成,并以杀子仇人的首级作为交换。
“啪!”
吕金霹一掌将厅堂中的桌案震裂开来,怒不可遏的喝道:“欺人太甚,丧子之仇我吕金霹自会去报,又何劳绣阁为我报仇!”
张霞看着吕金霹的勃然大怒,却也只能忍住心中的不快,勉强说道:“如今那包文正已然是江湖中人,与你我当时所料想的仕途官吏并不相同,便是弃了这门婚事也未见的不是好事。”
吕金霹撇了张霞一眼,怒意稍减沉声道:“如今婉儿的婚事江湖中人哪个不知,若是弃了婚事分明是怕了绣阁,你我二人的脸皮要是不要?”
“得罪了绣阁姬如烟,这天下虽大,却再无我一家三口的容身之地。”张霞闻言不悦的说道:“性命和脸皮比起来,孰轻孰重?”
吕金霹闻言沉默下来,如今年迈不复年少时的血气,绣阁名震武林又岂是好相与的,望着张霞发髻上白发已然频生,心中虽是恼怒绣阁仗势欺人,却也不得不压下了火气。
吕三娘脚步急促的回转到了家门,迎面便看到厅堂桌案被震裂倒在地上,地面上的吃食凌乱的洒在地上,再见厅堂上双亲的面色皆都不善,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走了上前,吕三娘面罩寒霜恨声问道:“可是姬青莲派人前来,惹怒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