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夜枭自树梢飞起,影九轻盈无声的跃到了杨大牛家中的院内,便是连衣袂的声响也是没有。
影九乃是魔教隐宗的杀手,这几月来接连虐杀几户人家,从早时略有一丝的恻隐之心,到如今的已然是麻木不仁。
魍大人前几日曾说过,倘若能将这差事办得妥妥当当,便可赐下教内的圣药,借助药力打通任督二脉自此一跃成为一流高手,有念到此影九的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虐杀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村妇,端是易如反掌。
影九掏出怀中的迷烟,正欲举步上前,隐约间却觉得有些不妥。
“夏季为何没有虫鸣之声?”
影九暗自提防在心,却也不惧,这济州府中便是有衙役前来,也不过是会些庄稼把式的粗浅功夫而已,今日便是屠了这杨庙沟,也不能耽误了魍大人的正事。
院外的阴影之中,刘三胜和八名衙役已然是手持丝绢捂住口鼻,如履薄冰的慢慢朝杨大牛的家中围了过来。那神剑山庄的南宫宇曾有叮嘱,内功深厚的高手双耳灵敏异常,便是寻常的气息也能听见,故防止打草惊蛇可用丝绢捂住口鼻缓缓呼吸,如此方能遮掩。
影九将内含迷烟的铜管刺破了木窗上的贴纸之际,已然是听到了远处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那是靴底踏着地面的泥土中的砂砾发出的声音。
影九听而未闻的将迷烟吹进了房内,而后又到偏房的木窗之前,正欲继续施为。
“瑟瑟”的衣袂声传来。
影九心中凌然,却仍自吹出了铜管中的迷烟后,双手向下一探,那两把薄如蝉翼的弯刀便以持在了手上,身形如陀螺般转了几圈,迅捷轻盈的飘到了院落屋檐下的阴影之中,凝神望了过去。
只见八个身穿寻常农户衣衫的的人手持钢刀从栅栏上翻身跃下,就地打了滚后站定,各自钢刀持于胸前,严阵以待。
其上,有一道灰色的身影犹如苍鹰般自远处的树梢朝此处跃来,落地之间又如同树叶自枝头脱落般轻柔的落在了杨大牛院落的中央。
与此同时,“咚”的一声,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劲装的汉子腰挎钢刀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藏头露尾的鼠辈,还不现身!”南宫宇面朝影九藏匿的地方,低喝道。
腰挎钢刀的劲装汉子,八名寻常农户衣衫的青年,也顺着南宫宇的方向横刀戒备。
影九艺高人胆大见藏匿无益,身形如同离弦之箭便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厮杀了上前。
影九这一套身法乃是魔教隐宗的“跗骨之蛆”身法,取自一旦被隐宗的杀手盯上,便如同跗骨之蛆如影随形,身法诡异且迅捷轻快,是经过魔教隐宗百年来不断吸取他家之长演化而来。
两把弯刀薄如蝉翼,刀法之快往往敌人被割颈之后,刀身上不沾染一丝血渍。
影九手中暗扣一枚药丸,身形飘转上前之时,便将手中的药丸朝地面上击落,药丸与地面碰撞之时,一道白光突兀的亮起后,弥漫起浓浓的黑烟,而后便朝距离自身最近的衙役的脖颈一刀斩去。
衙役不过是寻常的青年,虽然打熬过一把力气,粗通几路拳脚,但是如何是这魔教隐宗杀手的对手,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便以身首异处。
南宫宇见着黑衣人身法诡异且迅捷轻盈,手中的两把弯刀挥舞之间轻巧无声,自然是不敢大意,见有暗器飞来,立刻腾身飘开了,只见黑烟滚滚之中,远处的一名衙役已然是头颅被斩下。
“退下,于门外掠阵!”南宫宇极声喝道,与此同时左手一抚碧落宝剑的剑鞘,一道寒光已然是宝剑出鞘,而剑鞘随着南宫宇一抚,便朝这夜行人的身躯击去。
影九闻声知道这剑鞘蕴含的内力不俗,身形滴溜溜一打转恰恰避开了剑鞘,而后身形不便,继续挥刀便向距离最近的一人斩去。
南宫宇双眸一冷,足尖一点施展“云龙九现身法”,手中的碧落剑直刺夜行人的后背,身法之快较之夜行人稍胜一筹。
影九听闻身后长剑破空而来的剑吟之声,心知这人乃是高手,身形飘飞不停双足居中一碰,靴中便有数枚钢针朝南宫宇激射过来。
南宫宇挥舞手中碧落剑化作一片剑影,只闻听“叮叮”声不断,将这数枚钢针尽数击飞了出去。
而影九也趁此时机,欺身到了这名衙役的身前一闪而过,衙役身形一顿面露诧异之色,而后一道血线自衙役的脖颈中冒起,衙役骇然的双手捂住脖颈无力的倒了下去。
此刻院落内的浓烟消散逐渐可辨,刘三胜望着眨眼功夫自家手下的两名衙役已然是身首异处,顿时心中骇然之极,身形不停的向外跑去,口中疾呼:“到门外掠阵,快到门外掠阵!”
六名衙役均是骇然的弯身向后跑去,唯恐慢上一步便要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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