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演武场,上河和紫龙的决战还在继续。
紫龙主攻,虚攻而实守,根本不给上河半分机会。而欧阳上河也是防守得滴水不漏,甚至仗着身体强健故意吃一些虚招,以便打乱紫龙的节奏。
一时之间,高下难分。
随着时间的推移,吴岩还看得目眩神离,以为欧阳上河与武门紫龙斗得旗鼓相当。旁边的赤霄眯着小眼,微微摇头,心中略作思忖:
这一场,那个叫紫龙的家伙步步为营,上河倒是给欧阳老鬼给坑惨啦!如此下去,只要紫龙不出错,上河没有任何机会呐!
输咯,输咯!
此番欧阳道场输了阵,即便是欧阳老鬼害的我失约,我倒也不好伫在这!
这货居然丝毫没把欧阳上河状态不佳的罪责怪到他这个始作俑者身上,反而认为是欧阳轻云拖时间才让上河如此被动。
赤霄移开小眼,这边已经没有任何看头,他望着远处的道场主体,目光一闪,而后微微低头,一双眼睛似乎能穿透石壁,穿透厚实的山体,看到山脚之下。
嘿嘿,欧阳老鬼,粘着我赤霄,看我怎么来个引蛇出洞!
啊哟,这话不怎么贴切,嘿嘿!反正,这一趟,你是来定了!
安静无声间,白袍老头倏然消失,而旁边,专注于看战斗的吴岩,竟然毫无所觉。
黑暗中,赤霄一甩身,红袍滑落,露出其内侧深黑的颜色,一条黑色头巾,缓缓飘落,被其一把抓入手中。
眨眼之间,一个满身漆黑的矮小身影出现在黑暗中,几步之间,踪影全无。
嘿嘿,还是这身爽快!
欧阳兄莫怪,此番事成,区区武馆何惜之有?
······
胜负来的毫无道理,毫无预兆,明明上一刻,两个人还打得势均力敌,下一瞬间,上河师兄就输了,输得干干净净。
他倒在地上,再无动静。
形状之惨烈,比之黄虎尤有甚之。
平时的懒懒散散,与拼尽全力能衔土而战,两个形象的上河在吴岩的脑海中轮转,让他几近看不清真实。
但是——
“上河师兄——!”
凄厉的哀嚎响彻山间,道场的失败他没有实感,但上河的失败让他难以呼吸。浓烈的愤恨和遗憾,爆裂的不甘与凄切。
仿佛失败的不是欧阳上河,而是他自己。
这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
胜负对吴岩而言,太过突然。而对紫龙来说,那是理所应当。
将对手消耗到只有一击之力的时候,轻轻卖个破绽,他就不得不抓住机会全力进攻,即遍他明白,这个破绽后面是巨大的陷阱。
但如果不舍生一搏,他连抓住破破绽的机会都没有!
无论如何,主动权永远都在紫龙这边,他不觉得手握如此主动,他有任何输的理由。
他没有侮辱对手的习惯,只是既然对方把黄虎伤得如此之重,那么还回去是应该的。
扛起黄虎,漫步退出的紫龙不禁回忆起两人最后的交锋:
那个白袍弟子趁着他重心偏移,果断决绝地屈身投入他怀中,剧烈收缩的身体,让他几乎变成小孩模样。
而后,是轰然的炸裂,白袍尽碎后,是一双喷血的眼睛,以及一对直冲他心口的拳影。
龙有逆鳞,其为命门,其也最强!
心口是紫龙的命门,这个白袍弟子能在仅仅一场的完全劣势的战斗中发现,他的战斗天赋,战斗意志太过惊人。
呵呵——
看来我的修炼还不够啊,是那两次下意识的左手护住心口暴露的么?真是可怕的对手!
我还真是井底之蛙,仅仅走出老家,就有如此对手。
黄虎,此战之后,时机已熟,我将突破化劲。
你可也得长点教训!
······
吴岩凄厉的长鸣,宣告欧阳道场夺位战的失利,不久之后,武门武馆将进驻霜源!
······
“赤霄老贼,你——!你——!哼!”
演武场的报告传到欧阳轻云的耳中,顿时,这个云淡风轻的道场主事气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怒气狂放,却憋不出一句话来发泄心中的怒意。
麻辣隔壁的赤霄,等这边事完,我要打上三霄道场,这件事我非得要个交代不可!
骂,最终还是没有骂出口,只是心中,还是愤怒难平。
哼!
银棺已经到手,谋划的事情再无意外,不久之后,欧阳道场将一统道界,正踌躇满志,欧阳轻云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为防意外,银棺不在手中,我处处忍让,一群土鸡带的杂碎也在我面前敢耀武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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