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起来做买卖了!”呼喝声想起,只听刷刷刷地几下,四道人影翻身,灵活地踩踏在树干之间,最终轻轻落到地上。
“这都十点了?”一身的黑色羽衣上,掺和着细小的枝杈树叶,乌鸦皱着眉头,拍打剔除这些杂物。
“啊~!”长长的哈欠声响起,此人背略躬,头发稀疏,双臂奇长,身着浅褐色布衣长裤,布衣上四处都是洞口,袖口与裤脚竟已经磨完,只余齿状布条。
说话声音略带尖锐:“今天怎么是乌鸦你这丧门声报点,不吉利,不吉利!”
“秃雀,你的声音又好到哪去?真特么怀疑你下面俩蛋还在不在!”乌鸦的声音带着沙哑,破音,仿佛说着话,声带就断了一般。
灰鹰仔细地捋起头发,一头蜷曲的白色短发,像是被磁石吸附的铁线一般,紧紧地贴在他脑袋上。
身形瘦削,但骨架奇大。没有爆炸一般的肌肉,但紧致的古铜皮肤,明朗刚劲的线条告诉别人,他同样不好惹。
对于乌鸦和秃雀的互掐,他只是笑笑不说话,他们几个人中,也就小五的声音正常点,他的么,被说成太软,没威势。
“你们两个都别吵,我来分辩分辩,你半斤!你八两!”白鸥将黑色的紧身衣脱下,反穿起来,白色面料像是涂了油一样,反光。
头巾一裹,面巾一套,只留下两只半眯着的眼睛。
今天有买卖,心情好点,他们才开起玩笑来。
“都好了?”乌鸦环视着众人,三人都已经整理完毕,背上包裹。
“就你最慢,走起了,路上慢慢搞!”秃雀一跳,抓住树枝,不见用力,仿佛手臂本身有弹力一样,拉起身体往前腾跃起来。
灰鹰和白鸥相视,各自一扭头,追向秃雀。
灰鹰的步伐稳重,但丝毫不见慢,可以看到,每一步他都能跨两三米之远,脚上的力道大的难以置信。
而白鸥,就像是会飞一样,抱住大树主干,在一棵棵树间挪动,速度更胜一筹。
留在最后面的乌鸦,依旧耐心地剔除着夹杂在羽毛间的杂物,待前面三人都不见了人影,才开始追起来。
只见他以惊人的速度跑上树顶,一蹬腿,从一颗树的树顶跳到另一颗。将大树压的略微弯曲,趁着它弹回的力道,乌鸦扭过一个角度,再次一蹬腿跳起来。
他将一颗颗树当成弹板,以之字型的路线往前追去,每一次弹越都会给他积累力道,最终达到一跃跨出二三十米的距离的程度。
仿佛是在树顶上飞一样,依靠这样的急速,很快他就追上了前面的人。
······
“这里怎么会这样?”出声的是白鸥。
四人停在一处悬崖之上,与其说悬崖,不如说裂口边。他们身前是一道广阔的深洞裂谷,宽度至少在千米之上,裂谷开在两座高山之间,仿佛是一把巨刀沿着它们的中心点斩落。
左侧的高山,隐约可以看到黑影,裂成两半,而右侧山峰竟然朝着洞底方向摇摇欲坠,影子都隐藏在薄雾之下。
而树木植被到达这边的时候消失无踪,似乎是遇到裂谷后也惊恐难抑,望而却步。偶尔的几处藤蔓,虬枝挂在裂谷侧壁的岩石之上,表明这边并非生命禁区。
黝黑的裂谷深不见底,宛如灌注着乌黑泥淖,给人粘上就洗不掉的错觉。
望向裂谷对岸,生生比这边高出一截,他们只能望见那片刀削般的宽阔侧壁。这上面有什么?是不是古遗迹?抓的人心痒难耐。
他们是穿过一条人工开凿的隧道,才来到这处被周围一圈大山环绕的山中盆地的。这处盆地的形成也略显奇怪,围起它的山岭高大异常,向内倾斜。就好像人张开双手,手指包裹中心一样
吃惊的不止是白鸥。乌鸦,灰鹰,秃雀都是惊讶异常。
九星门,官面上上是一个遗迹探索组织,他们也确实会负责这一块内容,但暗地里,也是一个盗墓团伙。
凌晨前,他们三人一路往深处赶,最终偶然发现拦路的山壁间赫然是一线天,入口被塌掉的岩石高高垒起,但费一点功夫就能攀援过去。
过去后,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黝黑隧道,毫无疑问是人工开凿的。
这,不就是买卖么?
无论是遗迹还是墓葬,只要没有被开垦过,就一定会有巨大价值的东西存在。
“不管怎么回事,我们还是要想办法过去!”乌鸦一脚将一块碎石踢下深渊。碎石就像是被吞噬了一样,除了一开始的滚落声,再无其他。
“我们这已经是来到天弓主脉了吧?”灰鹰的语气有些不确定,高空弥漫的谈谈雾气,将人的视野遮蔽,他是从周围山岭的高度判断的,天弓山脉的主脉,都是高山巨峰,常年积雪。
“不应该啊,行程上不对,按我们走的方向应该还要六十公里山地,才堪堪到达天弓主脉脚下。”白鸥出声,语气也有些不确定。
外围的林区,山势平缓,低矮,可以走得很快,但越往内,路越难走。即便他们总共行进了有差不多七个多小时,也估算才只有四十公里左右。
二十公里宽为西山区山林,再往内,就是霜源山林区,是一处被天弓山一长一短两条支脉包裹的林区,一百公里的最深处,会碰到天弓山主脉。
在发布的地图上是这样的数据,但并没有霜源山林详细的地势图。
“不会是那些勘察地形的不敢往前走,直接虚报的数据吧!”秃雀的话,让三个人有种羞与之为伍的感觉。
“别管这个那个,快想想该怎么过去。”乌鸦的话最实在,三人纷纷点头。
“要是准备齐全,办法还是有的,可恨的欧阳道场,我们一身的装备就换来一个银疙瘩。”白鸥想起来,到现在还有些心痛。
他们自认为有点本事,但面对那些白袍的欧阳家阴阳师,他们才明白什么叫恐怖,诡异。谁能想到,一个人的手还能反着往回抽打的?
谁见过,一个人明明腿像断了一样的人,却跳得比谁都高。
要不是小五殿后纠缠,他们林中的藏匿本事不错,这会儿估计要全军覆没。
拐回来的银棺材愣是拿它没办法,开不知道怎么开,也不敢暴力开,只能等这次回去带给老六想办法。
“为今之计,只能先沿着这豁口走走看。”
“按灰鹰的来吧!”白鸥开口。乌鸦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只能点头。
······
欧阳道场,腾云桥半山演武场。
太阳高照,时间直指正午!一众黑服弟子坐在蒲团之上,迎接暴晒,他们已经发不出火来了。
争斗的疲劳,一夜加一上午滴水未进的口渴,点饭未吞的饥饿,暴晒的炎热,无不在折磨着他们。
中心观礼台上,略有遮挡,但依旧面临阳光暴晒。白衣少年欧阳上河活像一个死狗一样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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