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暧昧,脸色唰的一下青了——倒不是她动了怒气,而是也感到很尴尬,人类的血液是红的,一兴奋自然红上头脸,可妖的血是青的,一激动起来,那当然就…
可兰澜此刻的脸色可真的不太好看,至少在木哥看来有些怕人,不过他也知道,妖类在稍微兴奋、激动、尴尬的时候会模仿人类红红脸孔,这在洪寿和白庞的身上最是明显,可他们一旦动了真性情,便也控制不住了…随后,木哥又有些惊愕——那刚才女妖王的反应是…她、她动了真…
“你在想什么?”兰澜脸色瞬间就变了回来,白皙光洁的面孔在月光下甚是好看。
“我、我在想…今天的月亮真圆呐…”
兰澜默默不语,走到船头,趴在栏杆上,迎着海风,让自己乌黑的秀发在空中飞扬。
木哥也跟了过来,趴在她旁边:“那么,女王姐姐,您现在又在想什么?”
“想家。”兰澜盯着远方天际。
“哦,那就别着急了,用不了几天,你就可以回到家乡,再见到你的亲人。”
“家乡…亲人…”兰澜喃喃自语,反复念了好几遍,“何处是家…何为亲人…”
木哥没太听懂,卡了卡眼睛,看着兰澜。
“水族是家,或也不是,族人是亲,或亦不是…”兰澜幽幽叹了一声,“世事变幻无常,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我不是,水族不是,甚至世间更不是。”
“嚯,兰澜,你这么说可就太悲观了——”木哥说道,“要知道你们妖类一活可就是千百年,厉害的更能长生个上万年,可我们人类呢,区区百八十年,在你们的眼中不过是匆匆一过,可是我们人类却生活的很积极,从出生之日就开始奋斗不止——努力的吃奶、努力的长大、努力的学习、努力的工作、努力的养儿育女、努力的孝敬老人、努力的改变命运、努力的出人头地…当然,在这些努力的背后,人们过得很累很辛苦,可我们收获的是幸福和满足,就算有些人也在失意的时候抱怨人生不公,但是更多的人知道,人生就像一条路,当你感觉自己前方满是坎坷不平的时候,就要去闯,就要去填,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铺出一条阳光大道。这,就是人活着的乐趣,也是我们人类能繁衍不息、掌控世界的根本原因…所以兰澜,凡事都要乐观,可不能自怨自艾。”
兰澜听了木哥这么一大段开解,想了好一会儿,脸上渐渐浮出笑意,又一眼瞥见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两只海碗,微微一笑,用手招来海水把碗冲洗干净,指尖一扬,下方的海面上就旋起一根水柱,直灌到碗中,一股酒香顿时随风飘逸,她轻笑着指了指海碗。
“怎么,女王大人是想和我拼拼酒量?”木哥笑着说。
“你们人类不是有一句话么,一醉解千愁——”兰澜也笑着道,“可要是想让我‘乐观’起来,恐怕得‘十醉’不止。”
木哥当然知道人家水族是千杯不倒,眼角抽了抽。
“哦?木大师也有怕的时候?”兰澜瞄着木哥轻笑。
“好!只要能让咱们女王宽心,罢,木哥端起大碗一饮而尽,一线清凉入腹,顿时神清气爽。
兰澜笑了笑,也不端碗,用手指临空轻轻一搅,另一只碗里的酒水便腾地化成白雾,她只轻轻一吸,酒雾尽数钻进口中,手再一挥,又满上了两碗…
二人就在这海风和夜色中尽兴对饮,说来也怪,兰澜讨厌房间里的酒气,可现在面对着木哥,却好像意兴大起,酒水入腹也不感觉有那么难喝难闻了,体味更多的反倒是清凉甘甜,一碗碗干下后,人竟精神了不少,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两个人并肩畅谈,从过去讲到了现在,又从人类讲到了妖族,期间也有些争议,不过最后都被美酒顺进了嗓子,兰澜在斟满第十碗酒水后说道:“嗯,人类在我们大多族类的眼中确实很渺小,不过不容置疑的是,你们的确称霸了人界,同时,也让妖的族类龟缩在深山老林、远海偏隅…万古洪荒都是妖类自由横行世间,现在反倒被你们人类占据了,碰到我族说杀就杀,追至族群说灭就灭,这又让我们怎么能甘心?”
木哥端起碗猛猛的灌了一大口,脸色微醺,刚想说话,又听兰澜道:“其实说来说去,都是人类的贪心太大,得寸进尺,不想给别族他类留些生存的空间……”(未完待续。。)u